万宝库旁的卷卷阁书架林立,高耸自有乾坤。按理说,这个如深山密林般地地方,很难有不相伴人能碰头。可是谁知道。。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闵荷的惊叫回响在阁中,久久难以平静。
“哦?有什么规矩禁止我不能在这儿吗?”
回音杂乱,却纷扰不了潭渌半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阁中自有欢乐屋。
见潭渌无所动容,闵荷顿时怒火中烧:“哼,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大哥和嫂嫂怎么会。。”
“是你大哥蹬鼻子上脸,怨不得旁人。且你大哥对旭卿到底如何,你这个妹妹,不会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闵荷被潭渌噎地气不打一处来:“哼!只会逞嘴皮子,算什么真本事!”
闵荷说不过潭渌,只好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找了个地方看自己的书。潭渌饶有兴趣,暼了眼闵荷拿着的书。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御女术》?……你看这种书,旭卿知道吗?”
“要你管!”闵荷并不想理会她,“等本宫学会里面的功法,把你打倒还不是易如反掌!”
“好啊,我等着。”
潭渌坐在云梯上,找了一本见解独到的棋道书。奈何里面内容再精彩,她还是忍不住用余光观察闵荷的反应。果然没过多久,闵荷支吾过后大叫一声,眼里珍珠如瀑地跑出了卷卷阁。
京郊,一处隐秘的山林里,藏着一支满山遍野的私兵军队。要想找到他们并不容易。好在高余令提前有所了解,而且身上还带有难得的信物,一番周折总算没被白费。
经士兵相引,终于来到了兵营的深处。本在练兵的将领见有人前来,便带他走到营帐之中秘密商讨。
“秦某幸会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高余令随便找了个令家小臣的名号,成功把秦得心糊弄过去。
简单寒暄过后,高余令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已到用兵之时。”
秦得心还在迟疑,没想到高余令直接拿出了虎符的一半,什么也没做就丢给了他。秦得心接过后,直接与另一半相合。两道虎符果然能合在一起,就连虎符上老虎那张血盆大口也栩栩如生地对着高余令。
秦得心静了一会儿,而后笑容满面,毫不客气地与高余令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还拿出好酒好菜诚意招待。
“陛下如何安排,还望大人明示。”
酒肉正兴之时,秦得心开始向高余令了解。
高余令语气清醒,毫无醉意:“陛下命将军派人叮住京郊官兵。若他们见了报信烟火准备进京支援,速速前去绞杀,勿要让这帮人助纣为虐!”
秦得心当即膝地抱拳,神情肃穆:“臣遵旨!”
石澈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他一没了颜色,连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试过多种办法哄石澈,然而石澈已经格外尽力地敷衍。现在才尝试治标,是因为难以治本。
解铃还须系铃人,石澈就是那个给自己系铃的人。连望知道不可能不和刘奂吾没有关系,于是他日以继夜变着法子地夸石澈,还说了很多心里话,连一些说了连望都会脸红的都没留下。可惜还是和最初那夜的相拥而眠一样,石澈继续沉默,继续低沉。
连望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国镜殿上都难以集中精神应对那帮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含乾殿里奏折也批不下去。后来索性搬去定琛榭批奏折,这里随处都是石澈的味道。石澈也会适当地前去照顾连望,可是实在过于“适当”,连孟茯福闰和小金子来都显得更与连望亲切。但连望还是离不开那里,抓住一切机会就主动地去吃冷脸,还依旧乐此不疲。
当初答应好的临天海夜游,烨翎一拍脑袋,就定在石澈的生辰。
连望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尽管石澈只有一句“随叶子的办”,连望还是想方设法地照着脑海里石澈的喜好去布置安排。如果这回也没有让石澈笑逐颜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就要崩溃了。
今夜,星辰明晰,月色温柔。夜色的临天海上下遍布点点彩光,似是天上星海汇流于人间。虽还是同往日那般寂静,可还是有一处热闹非凡,张扬热烈得如同天上月。
宽阔柔软的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佳酿珍馐的香气,给欢快的玩乐声增色不少。
闵荷不知道又怎么跟芮潭渌拌上了嘴。吵到后面,潭渌斐然成诗,物景缤纷,闵荷则以舞相应不落下风。
观者们被难得的气氛所烘托,纷纷自得其乐。刘奂吾来到潭渌的对面,与她对起了诗。从他口中而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这道诗篇的点睛之笔。而闵荷舞得更加出彩,步步珠玑。令娥在纸上线条飘逸自在,不太清醒,画着画着竟有天工之妙。令羲也在纸上挥墨如雨,题字风格与令娥如出一辙。
连悌静静地呆在纸旁,眼神与笔尖一样飘忽不定。其他孩子们则和季珏在湖边玩石子。季珏细细地教,孩子们则认真地听,“打水漂,姿势一定要对。。”莫问芳独在远处自言自语,还与空气碰了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