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宜只觉头脑昏沉,混沌间,隐约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双带着凉意的手伸了过来,拿着帕子轻轻擦拭起自己的脸,“再哭下去,只怕明天眼睛就要肿了。” 苏蕴宜艰难地睁开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看见裴七郎一个朦胧的轮廓。 转过身,她用力扑进他怀里,任性地用泪水打湿他的衣襟。裴七郎也只是安抚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单薄的后背。 良久之后,胸前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裴七郎听见苏蕴宜含着哭腔低低说:“这就是你一定要筹粮来京口的原因吗?” “是。若一味放任不管,京口的情况愈加恶劣,如双喜这般无辜死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但若只是以粮草救济流民的话,正如止痛而不除病灶,始终是治标不治本。”裴七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秀发,耐心地解释道:“之所以会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