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这八卦打听得也太详细了,不愧是你,社交悍匪陈小刀。不过看来,范兴言已经差不多要走到绝境了。他若是还想救他母亲,就只能挑战自己的底线,贪墨捞油水,但以他目前的官职,要捞也捞不到多少。耐心等着范兴言行动就好。如此过了几日,陆清则照旧每天进宫打卡上班。这日御辇一如既往地慢悠悠往乾清宫而去,走到半途,却忽然停了。随即外面传来道声音:“里面是何人,竟在宫内坐车驾?”赶车的内侍似乎认识对方,忙不迭回道:“回蜀王殿下,车内是陆太傅,因陆大人身子病弱,每日为陛下讲学,往来辛苦,陛下特地赐下御辇接送陆大人。”原本慢吞吞准备掀开帘子看看的陆清则眼皮一跳,指尖顿住。蜀王宁琮?前些日子程文昂提过一嘴,蜀王快到京城了。蜀地离京城颇远,崇安帝驾崩的消息传过去,再怎么快也该再等几日才能到,这就到了?原著里宁倦的手段太过狠厉,藩王都很老实,没什么描写。得亏程文昂特地提了一嘴,陆清则请长顺帮忙打听了一下,才得知了点书里没提的宫闱秘事。这位蜀王殿下色胆包天,还没出宫立府的时候,连后妃都敢觊觎,东窗事发时气得当时的皇帝差点拔剑砍了他,但宁琮的母妃家世煊赫,最后只能把他丢远点,眼不见为净。宁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哦,就是那个差点被阉党弄死的陆太傅?我们的小陛下还真是尊师重道啊,给他老师车驾,却不知道给叔叔车驾。”这话也太大不敬了,丝毫没将小皇帝放在眼里,驾车的内侍冷汗狂冒,不敢接话,只能赔笑。宁琮又扫了眼毫无动静的马车:“怎么,帝师就能蔑视本王一介小小亲王了,狭路相逢,竟不出来见见。”陆清则:“……”陆清则只能咳嗽几声,哑声开口:“见过蜀王殿下,下官身染风寒,恐传给王爷的千金之躯,便不出来冲撞了,望王爷恕罪。”他一开口,原本拉着个脸的宁琮眼前却是一亮。他十三岁就开始纵情欢场,年纪大了就越发挑剔,对美人也划分出了几个等级,从容色身段声音到气质,都有评分讲究。从车帘后传来的那道嗓音不疾不徐,虽然微微有些哑,却难掩敲冰戛玉般清亮的声线,不仅不因沙哑失色,反而能微妙地勾起几分遐想来……让人想到在床笫之间,将人折磨得嗓子哑掉的画面。是个极品。宁琮从声推人,当即断定。一想到这车里应当是个绝色美人,他脸上想挑事的阴沉就散了大半,反倒来了点兴致,眯着眼打量车驾:“小陛下都不怕你传染风寒,本王怕什么。陆太傅,你不出来见本王,本王就亲自掀帘子来见你了。”陆清则缓缓蹙起了眉,思考应对之策。宁琮已经几年没捞到什么看得过去的美人了,府里养着的也看乏味了,越是回想方才那道声音就越心痒难耐,一整衣袍,撩撩头发,自以为潇洒地走到车驾旁,伸手就要掀帘子。陆清则眼底冷色一掠。就在此时,外头忽然又响起一道声音,稚嫩却不弱气,隐含凌厉:“皇叔,你将朕的太傅拦在这里,想做什么!”竟然是宁倦。陆清则讶异地透过一点缝隙看出去,小皇帝显然是匆匆赶来,脸色如覆寒霜,冷冷盯着宁琮。小皇帝人都来了,再强行掀帘子,就是当面不给脸了。背后说归背后,陆清则还以为宁琮多少会顾忌一点,毕竟宁倦虽无实权,到底是皇帝。岂料宁琮仅仅只是一顿,车帘就被掀开了。眼前倏地一亮,他就对上了一双肆无忌惮望来的眼。陆清则:“…………”打扰了。忘记这是个连他老子的老婆都敢染指的牛人了。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难道我不是老师唯一的心头宝吗?qwq看清马车中的人,宁琮一下愣住了。纵使他见惯了美人,也从未见过这么……这么的。他只是坐在那里,便惹得人移不开眼。宁琮一时甚至都找不出形容词,贪婪的眼神上上下下,若是眼神能化实,都能扒开陆清则的衣服了。陆清则端坐在马车内,脸色淡淡地观察这位蜀王。后者被酒色掏空身子,还算称得上英俊的脸被摧残得灰败黯淡,眼眶深陷。一看就肾虚。陆清则平静地问:“蜀王殿下还有什么指教吗?”淡色唇瓣微微启合,没有了车帘遮挡,清冷的嗓音落入耳,更是十分勾人,宁琮只觉得心口一麻,浑身都发起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