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对他女儿的心思,宋成已经很了解了,他不需要卖女求荣,但他看得出陆易安的真心,特别是今日,作为太子,却处处看着宋常悦的眼色行事,他为难道:“这……”
刚才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众人聊天的宋夫人突然开口道:“如果太子殿下不嫌弃,就留在府上过夜吧。”
104新年
◎他的阿鸢怎么这么可爱◎
“阿娘!”宋常悦还没说话,宋常新却激动地开口。
宋夫人看了他一眼:“人不留人天留人,况且太子殿下在除夕这天都还在为百姓奔波,甚为辛劳,就别让太子殿下冒雪回去了。”
宋常悦睨着陆易安,看他嘴角已扬起,正准备向宋夫人道谢。他感受到宋常悦的视线,那丝笑容立即消失了,他正色道:“多谢宋夫人好意,孤还是早些回宫吧。”
宋常悦这才对宋夫人笑道:“阿娘,太子殿下要回宫陪圣上和皇后娘娘守岁,不便留在府上。”又转头对宋成道:“阿耶,你快去安排一辆马车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易安和几人道别,宋成要送陆易安出去,宋常悦在一旁说道:“阿耶,我去送吧。”
宋成也知道陆易安想要谁送,便不再坚持。
雪依然下的很大,陆易安从陆雷手中接了伞,亲自为宋常悦打伞,陆雷和绿柳跟在两人身后。
陆易安比宋常悦高出一大截,一手虚虚护着她,一手撑伞往宋常悦那边倾斜,自己一半的肩膀都在伞外面。
宋家几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都觉得两人极为般配。可几人都看得出来,两人这明明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情。
一簇簇的雪花落在油纸伞上,发出静悄悄的沙沙声。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宋常悦穿着厚底棉鞋,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形成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到了前院,宋常悦看着身后那一串串脚印,突然玩心大起,往没有人走过的雪地里走去。陆易安撑着伞正准备跟着宋常悦,却听见她说:“你就在那等着,别过来。”
说完就一人往前走去,陆易安也由着她胡闹,在原地站着,淡淡笑着,看她一小步一小步像绕了个圈,像是用脚步画了一个圆圈,但这圆圈一头凹进去了一些,另一头又有些尖。
等宋常悦走回到他跟前,陆易安将伞伸到她头顶,雪已经落在她身上,他伸手弹掉宋常悦头上的雪,又拍落她披风上的雪,顺便做了刚刚就想做的事情:拨开披风上的兔毛领子,摸了摸她的脸:“画的什么?”
宋常悦的脸和鼻子都被冻的通红,陆易安一只手撑伞,一只手用掌心交替着给她敷脸。
宋常悦突然想考考陆易安,她抬头盯着他,漫天大雪中,在除夕夜宋府的大红灯笼照耀下,她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你觉得像什么?”
宋常悦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不自觉地也在用脸追着陆易安的掌心取暖。
陆易安试探着回答:“桃子?”
宋常悦噗嗤一声笑出来:“嗯,就是个桃子。这桃子送给你了。”
陆易安看她笑,也跟着笑了,不过看着她通红的鼻尖,心中不舍,还是说道:“阿鸢,你回去吧,别冻着了。”
宋常悦的笑容突然就不见了,脸离开了他的掌心,也不往前走,她转过身子。
陆易安看着她的背影,以为她生气了,赶紧凑上前去:“怎么了,阿鸢?”
不想宋常悦抓起树叶上的雪,踮起脚一把将雪贴在陆易安脸上,然后就退后一步笑出了声:“哈哈,偷袭成功。”
陆易安这样的武功,除了宋常悦,应该也没人能偷袭成功,此时他完全呆住了,脸上的雪化了流进脖子里也没察觉到,宋常悦是在和他逗趣吗?
宋常悦看他几息都没反应,也不笑了,抬头瞪着他:“果然都说太子殿下冷冰冰地没意思,就这样你都没反应…”
陆易安刚刚还在狂喜,但听见宋常悦这么一说,又响起了邬与乔和太史馆那些人的议论,心中恼火。
他一手依然撑着伞,一手横在宋常悦身后,将她拉到了怀里,宋常悦话还没说完,就被倾身向下的陆易安吞下去了。
大伞往一边倾斜,刚好遮住陆雷和绿柳的目光,但两人早已移开了视线。
陆易安细细密密地吻着,和雪花吻着两人头顶的油纸伞一样,宋常悦耳边只剩一片沙沙的声音。
陆易安已经很久没和宋常悦这么亲密的接触,此刻,宋常悦的双手自然地放在他腰后圈着他,仰头回应着他。
宋常悦不再是因为虚情假意而回应他,陆易安心如擂鼓,都怕宋常悦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不用再挑开宋常悦的齿关,她已微启双唇放他进去,任他攻城略地。陆易安睁开眼,只看见宋常悦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羽轻轻颤抖。
一旁就是前院的回廊,陆易安继续吻着宋常悦,一手搂住宋常悦的腰,提气踮脚飞身到了回廊的柱子边上,他这才丢下那把伞,将宋常悦抵在柱子上。
一只手垫在她身后不被柱子硌着,又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只手掌住她的脸,从温柔的舔舐变为强势的深吻。宋常悦仰起头,自然地含弄着陆易安的唇舌。
等宋常悦觉出不对劲,推开陆易安,已不知过了多久。刚才陆易安吻的太过热烈,她的嘴都有些红肿,她都不想再把冷冰冰几个字和陆易安联系在一起了,她没好意思看陆易安,低头说了句:“别耽搁了,快走吧。”
陆易安看着她通红的耳垂,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也红了,他乘胜追击:“阿鸢,明日你可有什么安排?”
说到这,宋常悦低落起来,她现在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只有在宋府才是宋二小姐:“明后两日本该去走走亲戚,但我也去不了,我会去宅子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