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书肆初三就继续营业,初一还需要完成一些仪式,红果也还在宅子里,不想把她丢下一个人过年,宋常悦本来计划的就是去宅子里过初一。
“那明日我来接你去宅子,我们一起去那过初一。”
陆易安还算是锦江书肆的大股东,宋常悦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点头:“好,别太早就行。”
陆易安到了门口,他的马车早修好了,回到立政殿,还不到子时。陆天立松了口气,看来陆易安还算有分寸。
陆家几人都没提他刚刚去了哪里,只觉得他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是面无表情,脸上一直有笑容,也主动问候陆天立和皇后。
子时一到,临安门前准时放起了烟花,陆易安在宫中,宋常悦在宋府,抬头看着同一片天空的烟火,一起进入了新的一年。
初一一早,宋成夫妇就走了。虽然昨日宋常悦说了不要太早,但陆易安早就坐在马车里等在宋府门口。他回想起上次在宋府等宋常悦还是中秋节,她那时一心只想着段嘉沐。
到现在短短几月,期间发生的种种,太过于跌宕起伏,宋常悦也已经对陆易安动心,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但将一颗心都放在宋常悦身上的陆易安感受得到,他心中百感交集,弯起嘴角,盘弄着手中的一个玩意儿。
等宋常悦睡醒了,带着帷帽,和绿柳慢悠悠地出门上了马车。
陆易安拉着宋常悦上车,将那玩意套在了她手上,宋常悦低头一看,是一根编的很精致的红绳手串,穿了一个翡翠平安扣和几颗黄金珠子。
陆易安抓着宋常悦的手调整好抽绳,又吻了她的手背:“阿鸢,祝你新年快乐,常悦常安宁。”
宋常悦抽回手,将手串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这翡翠平安扣和之前那鸢尾花簪子是一样的质地,应该是一块料,所以一看就知道陆易安自己做的。“看来太子殿下政事还不够繁忙,还有空做这些闲事儿。不过我可没准备礼物。”
陆易安淡淡笑着:“你在就好了。”
到了宅子,几人直奔铺子。初一这一天都在家休息,不营业,但习俗是要扫洒一番,意喻新的一年到来,有新的面貌。
红果一直在宅子,和绿柳打扫和清点一番。宋常悦作为老板,当然也象征性地用鸡毛掸子扫了下柜台。
开业一个多天,一共卖出了六百多本,最开始几天,一天只卖出几本,这些人回家读了发现和之前看过的游记都不一样,妙趣横生。遂推荐给朋友,口碑起来了,之后一天能卖出十多二十本。
宋常悦算了算,现在还是传播蛰伏期,真到了火的时候,一天可能就要卖出一百多本。
“绿柳,后天一开工,你就要让拓印和装订的工人赶工,每天至少要制作两百本出来。”
“是,小姐。”
宋常悦看着这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铺子和后院,还有清晰明了的账本,她知道绿柳和红果肯定会做得好这掌柜,现在这结果表明,她的眼光没错。
她给绿柳和红果一人拿了个红包:“辛苦了,我的两个掌柜。”
绿柳和红果作为下人,本有月例,现在宋常悦让两人打理书肆,又开了份可观的薪水,和其他铺子的掌柜一样,但那些都是有经验的男掌柜。
两人最开始本来是拒绝的,但宋常悦说相信她们能比那些男掌柜还做的好。所以两人自从铺子开业,一直尽心尽力地经营,虽然也遇到过困难,但请示过宋常悦后,都顺利解决。
她们知道宋常悦是直来直去的性格,遂开心接过:“谢谢小姐。”
宋常悦兴致也很高:“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包饺子吧。”
早在除夕放假前,宋常悦就问绿柳初一想做什么,反正她俩在宋府走不了,总得做点什么好玩的消遣。
绿柳想起之前在东宫,小姐给姑爷带了饺子带去地牢,还放了铜钱在其中一个饺子里,说是幸运钱,这么好的彩头,不刚好适合在大过年吃吗?
除夕那晚,宋大人还在,也不好说,初一就小姐和她在,就可以做饺子。刚好昨日宋常悦和陆易安约好了初一到宅子,宋常悦让绿柳安排厨房早准备好了。
只是绿柳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和她们一起包饺子。
厨房的人也就是国公府的人,也不会真的让主子动手,早仔仔细细备好了面皮和肉馅儿。宋常悦拿出一个铜钱包进了饺子里,在众人面前晃晃:“看好啦,就这么一个幸运饺子,谁吃到谁就好运连年。”
陆易安看她淘气的模样,笑弯了眉眼:“阿鸢,你包的饺子真好看,教教我吧。”
宋常悦拿了一张饺子皮:“把饺子皮摊手上,舀适量的肉馅儿放于饺子皮中心…”看陆易安一步步照做,她继续说道:“好,然后捏起来…”
“对,就是这样,捏出褶子…”她看着自己捏的褶子,改了个说法:“捏紧就行,煮出来不露馅就可以了。”
绿柳、红果,包括陆风和陆雷本来都在包饺子,只是现在都在一旁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宋常悦一本正经地在教,而太子殿下也在一本正经地在学包饺子。
只有绿柳后面专门去学了包饺子,她看得出来太子殿下要把这饺子包的比小姐包的还丑,的确费了些心思。
刚好陆易安“学”包了第一个,宋常悦这个老师夸张的赞叹:“嗯,不错,第一次包就包得这么好,不愧是太子殿下。”
陆易安当然知道宋常悦是在哄他,不过被她表扬了,他自然开心,其余几人也忍俊不禁,气氛颇为欢乐。
宋常悦又带着陆易安包了几个,她脸上沾了白色的面粉,陆易安想用手抹掉,伸出手才发现他手上也是面粉。
宋常悦开口问道:“我脸上有灰吗?”
陆易安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宋常悦就把脸埋进了他胸前,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瞪圆了眼睛问他:“现在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