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给我杀了她!”为首的男人气急败坏道。一口烈酒下肚,亦难解这愤恨。原计划挟持这一城的平民和容氏夫妇的女儿或还能扭转乾坤改变战局。谁知这对冷血的夫妇竟丝毫不惧。更是提前带兵发起突袭,大获全胜!好!好啊!既如此便将他们的孩子一并杀了,也叫那狠心的夫妇也尝尝失去至亲骨血的滋味!方解我心头之恨!急促沉重的脚步靠近,满头大汗的妇人踢翻酒坛道:“张昌宏!战局已定,杀了这女孩又有何用?”“夫人,领主已经下令,要我们……”“败局已定,主城已签降书,咱还有脸去杀个孩子?”“可是那……”“且如今局面,杀她恐遭容氏夫妇赶尽杀绝,对方最多一日便会到此地,不如留她在此自生自灭,横竖是没杀,也算我们功德一件。”妇人说着,走近挥剑将捆绑女孩的绳索割开。张昌宏不解的看向张夫人,还想争论一番,抬头却对上张夫人急切的眼神,虽疑惑不解。却道:“……那,便听夫人的。所有人,带上所有物资立刻撤!”行人与车马渐行渐远。天空渐暗,呼啸的北风带动烛光摇曳。墙外树枝摆动发出诡异的声响,似这空城里也有不甘的亡灵在呐喊般!空旷的殿内,只剩一消瘦的身影跪坐其中。容浠眨了眨眼,慢慢抬起头,脸色苍白却难掩喜悦。嘴角扯出笑容,不顾脸上结痂的伤疤被带动扯开。喃喃自语道着一声又一声。“赢了!……”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将四周看了个干净。难以确信这些人是真的走了,国仇家恨早已让不同国家的人染上了世仇,。不能再用至善之心去看待世事,亦不能将信任随意交付。这在乱世之下叫“蠢”!殿内四处找寻之下,竟一件可以防身的利器都没有!顺着殿堂走出,不过二里便见远处的田地火光四起,那火点亮了半片天空。怪不得,明明只有几处烛光,却能看清道路。这群人带不走的食物干脆一把火烧了吗?连没成熟的也不放过,还真是不留余地。缓缓走着,萧条的街道上,高处窗户紧闭。临街的处处大门却敞开着,地上零零散散落下的物件都在说着主人们的匆匆离去。不见人影。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容浠惊觉不对!资山城中的居民呢?资城依山而建,平民世代以山为生,绝不可能随敌军一起离开!那人呢?容浠如当头棒喝般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身看向远处的火光!田地里的农作物,能烧出这漫天的大火吗?感官好像被屏蔽,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安静下来……是什么声音?是人的哀嚎呜咽?不!……是……只是树叶飘过的一丝沙沙作响。是沙石落地……是风带出的呜呜声!只是这声音怎能如此不绝于耳?容浠痴呆呆地站着,心绪翻滚折腾。不自觉的屏声息气,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火光,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的风声怎么越来越刺耳?突兀的,有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在朝自己靠近。转回身看向声音的来处,是十余黑红衣衫的人群在急速向自己靠近。人群中有一消瘦的身影被围在中间,却又急切的在往最前面冲,让人将视线聚集在他身上。火光伴着月光,容浠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那张与自己几乎一般无二的脸。容浠想靠近的脚步还未抬出,身后却也传来声响!余光中似有刀剑出鞘的寒光闪过!眼中闪出惊恐,看着前方愈发靠近的人群,惊呼出声:“容晨!别……“话音未完,容浠不急有反应,背后有人冲出将她按倒在地。立刻有重物在她颈后重重拍下,容浠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只剩下人群错落,挡住视线。一声声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街道上二楼的窗户皆被推开,有箭矢自四面八方射向人群。黑衣人瞬间反应过来挡下箭雨,还未缓声,有无数人影自黑暗中冲向前方人群,不过瞬间便将其团团围住!张昌宏与其夫人自暗处走来,”看吧,昌宏,我就说他必然会来救这丫头片子““哈哈,自然还是夫人聪慧。”只见被围在人群中间的男孩走至前方,身资消瘦却英挺,仿若修竹。容晨看着被按倒在地的容浠,心绪绞痛,握紧手中长剑,压下发颤的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张昌宏说道:”你方首领已经投降,你如今这般将我妹妹扣押在手,是想将协议作废,再开战不成?“张昌宏却不惧,:“哦,原来殿下也知是我方战败啊,既如此殿下又怕些什么呢?”张夫人附言道:“殿下,你的父母不顾她的死活,我还以为你也一样呢!”“也幸亏你是来了,你若不来,只杀你妹妹又有什么意思呢?”“自然是将你也一并杀了才好呀。”容晨愤恨道:“你们……”不等容晨将话说完,张昌宏转身抓住容浠的肩膀,将人从地上带起,抽刀直接刺向腹部!容浠意识本就不清晰,一瞬间只觉的凉!肚子里像扎进了一块冰,缓缓的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容浠!”容晨嘶吼道,浑身不自觉的颤抖。抬步还未冲出,只见张夫人抽剑又向心脏位置刺去!容浠还未从腹部的抽痛缓过劲来,心脏处又传来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呼吸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身体开始止不住的痉挛,伤口处的皮肤开始抽搐。不过一瞬,刀剑又立刻抽出。随之,容浠觉得疼痛感好像减轻了一些,可却没来由的感到恐惧。身体越来越冷,手脚发软。张昌宏好像松开了她,身体缓缓倒向地面。最后看到的只有容晨在混战中逐渐失控的身影。他好像是在喊我,不确定。已经听不清他的声音,他……为何还不走?“容晨……快……逃啊”:()乱世盛产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