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还是满室的冷清。
沈今延不在,他果然没回来,白枝也不在……就连桐桐也不在。
白荔扶着额头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白枝打电话,问她把孩子带到哪里去了。
白枝语气很冷淡,说带着桐桐在同学家住一晚。
“有地方不住去打扰人家做什么?”
妹妹的冷淡让白荔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姐妹俩吵架,谁也不肯理谁,低头如砍头,执意要冷战到底。
白枝避开同学,到厕所讲电话,“姐姐,我是感激你的付出和牺牲,但是不代表什么都要听你的。”
白荔不想就这个问题再继续争吵,她现在头很晕,什么也没再说,直接挂掉电话。
再缓慢地起身到厨房里接水喝。
当她踩上岛台的台阶时,脚底传来软顿的触感,与之前的触感不同。
白荔低头,看见自己正踩在一块防滑垫上面。
这块防滑垫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白荔没算出具体的时间,不过肯定的是,防滑垫一定是沈今延放的。
怕她再次像个笨蛋一样在厨房里摔倒。
因为防滑垫置放的位置,刚好是她上次踩滑摔断手臂的地方。
想到今天早上才和沈今延吵过架,她一面感动,一面又觉得不是滋味。
她接上一杯水,回到沙发处,软绵绵地瘫下去。
白荔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极简设计的方形吊灯,三个重叠的方形硬是在她眼里演化成无数个。
她摸着自己的身上都好烫,大概率是在发烧。
想找个温度计量一量,又不知道放在哪里的。
她还是对这个家没有完全熟悉。
要不要给沈今延发消息?
他现在应该在钟思量的局上喝酒谈笑吧。
白荔意识模糊地纠结了会,最后还是被热度击溃,她拿出手机,抱着他不会回复的心态给沈今延发微信:
【温度计放在哪里的?】
没有回复。
甚至对话框上面都没有变成“正在输入中”。
他果然很生气,并且到了直接不愿意理她的程度。
她早上说的那个话的确是太重了。
白荔感知到眼皮在变重,她像是很快又要昏睡过去,半寐半醒间,她听见楼梯上传来细微动静。
她没在意,只当是错觉。
直到一只微凉的大手落在她额头,温柔覆盖。
与此同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发烧了?”
白荔半睁开眼。
视线的正上方,是俯身而下的男人,灯光撕出和他有关的阴影,她被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形阴影中。
“…你不是和钟思量吃饭去了吗?”
“我犯贱。”他眼也没眨地说,“就算生你的气,也还是想和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P。M。獨。傢。癥。蠡……”
白荔鼻尖都烧得有点发红,她吸吸鼻子,主动去拉他衣袖,“今延,你别生气了。”
沈今延说不清自己是在生气,还是在赌气。他不愿意听到她把和他结婚这件事,和代价划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