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我就是觉得在县城总比在农村好。”吴喜梅吓得脸都白了,这样的大帽子她可不敢领。
“那是你以为,既然朱婶子想把女儿外甥接回来,那咱们就要帮她想办法,而不是拖后腿。”苏明珠看向村民,说道:“乡亲们,曾经我们也被地主压迫,过着牛马都不如的生活,后来是伟人带着我们翻身农民把歌唱。”
“现在杨娟花在县城被压迫,被欺负,我们应不应该去解救她?”
“应该!”徐大红第一个响应,还不忘拉踩吴喜梅:“你这觉悟不行,还不如换我来当妇女主任,我保证维护妇女一切权益。”
吴喜梅瞪了徐大红一眼,说道:“你不占妇女便宜就不错了。”
苏明珠突然发现徐大红不错啊!
她虽然喜欢偷奸耍滑占小便宜,但对女儿媳妇都很好,在家里都是指挥男人干活。
相比之下,吴喜梅虽然是妇女主任,但是封建思想,家里好吃好喝都给几个儿子,大女儿至今还在柴房铺稻草睡觉。
“吴喜梅同志明天不用去了,徐大红同志跟我们一起去。”
苏明珠决定考察一下徐大红的表现,要是干得好妇女主任就让她当。
吴喜梅一惊,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却被徐大红一屁股顶到旁边去了:“没问题,明天看我表现。”
县城麻纺厂家属楼。
杨娟花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倒尿壶。
她头发枯黄,脸颊凹陷,双眼发黑,嘴唇苍白,身躯枯瘦,破旧的棉袄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绢花,你昨晚又没睡觉啊!”隔壁小媳妇也出来倒尿壶,看见她这样忍不住说道:“你白天要糊火柴盒,晚上又要伺候婆婆起夜,还要照顾两岁的奶娃娃,老不睡觉会生病的。”
“没事。”杨娟花挤出一个笑容,倒完尿壶就匆忙回去了。
待会女儿醒了看不见她会哭的,到时候吵到婆婆和丈夫又要挨骂了。
“苦命的人啊!”小媳妇叹了口气,她跟杨娟花是同时怀孕生产,当时见她生了对龙凤胎还很羡慕。
没想到杨娟花怀孕时候营养补充不够,男娃子生下来就虚弱,医生要住院观察,她婆婆舍不得钱非要把孩子带回家,结果不到一周就病死了。
婆婆赖是杨娟花这块地不好,种出来的孩子才这么虚,月子里都对杨娟花又打又骂。
杨娟花没吃没喝又抑郁自然没奶水,她婆婆也舍不得给孩子买奶粉,还是她看不下去经常过去给孩子喂奶,不然剩下这个孩子估计也没了。
杨娟花放好夜壶,洗干净手把女儿背在身上就开始煮粥。
煮好以后先把上面那层米汤捞出来给女儿,两碗稠的是婆婆和丈夫,她自己那碗稀得可以看见米粒。
“丧门星,看见你就晦气,吃了赶紧去洗衣服,别在这里碍眼。”婆婆黄秀妹坐在饭桌上就开骂。
丈夫周把财坡着脚走过来,就好像没听见老婆被骂一样,坐在桌边美美吃粥。
杨娟花喝完粥水,拎着满满脏衣服打开门,震惊地发现母亲站在门口,后面还跟了一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