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兰秋年挫败地说,“没不高兴。”
拿在手里的本子突然让他有些难为情,他觉得自己像个声势浩大的喜剧演员,用徒劳的精神去换取别人的讽笑。
他想回寝室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理论课?”容世群察觉到他情绪变化,没多想就赶快邀请道,“我纸笔都没有,成天挨骂,等会我用你的。”
兰秋年一愣:“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容世群笑起来,“吃饭没?”
“吃过了,但可以一起吃。”兰秋年说,“能和我再说点译使的事吗?”
容世群习惯成自然地就要揽着兰秋年走,手抬起一点却硬是收了回去,他料想兰秋年应当是不喜欢唐突的。
“谢谢我们小兰赏脸了。”容世群看着对方因为这句话无意识拢起的细眉,那点笑不知怎的就更深,“你想听哪方面的事?”
“随便说都可以。”
“嗯…译使上课一般不带纸和笔,他们终端里有个叫随记的软件,免得他们觉得动手太累。”容世群说。
这是谁的主意?真的是译使自己的吗?兰秋年心事重重地想,没有问出口,这种事容世群估计也不会知道的。
兰秋年又说:“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译使…”
“这也很正常。”容世群说,“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活动区域,你这种跟斥候一块住的算独一份。”
斥译混寝虽说前所未有,但毕竟都是男的,也不是太于理不合的事。比起这个,更多人在乎的是兰秋年居然被分到了s01寝,和那三个s级斥候住到一块,这就很值得琢磨了。
兰秋年越听越皱眉,心口含了片冷水似的发着寒意,这种方式和圈养牛羊何异?为什么不给译使自由选择的空间,让他们自主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还是说译使自幼就要接受这样思想的引导,完全赞同这样不费力气的方法?
如此教育模式下的人类,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想认识译使?”容世群问。
兰秋年点头。
容世群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古怪地一抽:“等会你就有机会了,正好帮聂舍治治耍牌佬。”
“啊?”兰秋年疑惑。怎么突然又和聂舍扯上关系了?耍牌佬又是在说谁?
“你认识聂舍?”
容世群被他逗笑了:“没有人不认识聂舍。”
“这六年以里统共就那仨s级,还都赶在一届,哪怕关系不熟至少也能记住名字。不光主塔,哪怕你去那三座分塔问也是这样。”容世群想了想,补充道,“聂舍就是从襄城分塔调过来的。”
兰秋年似懂非懂:“嗯。”
他还在想译使的事,对其他信息不热衷,但今天和容世群聊过一回,被他知道了很多此前没想过的信息,他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