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兰秋年耳尖红了一点。
容世群还在回想:“我就没见过有谁的头发眼睛是这个色的,都跟扑了灰似的。”他头发短,没法捋起一丝到眼前,就将头靠近兰秋年,佐证道:“质感都不一样。”
兰秋年其实不以为自己的发色瞳色异于常人,因为从前他见过年少白发的人,不止一个。
“可能吧。”他说,“你不要和别人一起讨论我的事,如果有想知道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真的?”容世群喜出望外,拣了个最不出错的问题:“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兰秋年的齿尖顶住唇内,将软红的肉挤出痛感。
“我能找到路了。”他硬邦邦地说:“谢谢。”
容世群“诶”了下,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远去。
“操。”容世群懊恼地骂了句:“闲得没事问人家家里干什么,个没情商的玩意。”
———
兰秋年找准了门牌号,推门前设想过很多场景:井然有序准备上课的师生、排排坐的译使、有些困难但仍旧成功进行的自我介绍…进门后他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
十平米大小一个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多功能桌,有套全息设备摆在那。
人呢?
兰秋年关门重进了一次。
人呢??
他绝对是找错地方了…兰秋年没有意义地四周望了圈,捏了捏鼻梁,沉着气又出了楼。
于是再次见到分别不久的容世群。
对方“唰”地掐掉手里的烟,越掩饰越明显地挥了挥空气里的烟雾,冲他干笑:“这么快就上完课啦?”
兰秋年不是巡查组的,不会逮他违纪,也就装作没看到:“没有这么快,但我应该找错地方了。”
容世群吃了一惊:“不可能!”
“绝对就是这栋楼,你是不是看反门牌了?”
兰秋年沮丧地摇头:“不会。总之我进去之后里面一个人都没,只有一套全息设备。”
容世群惊讶的表情就收敛了。
“那怎么了?挺正常的啊。”
轮到兰秋年惊讶了:“这很正常吗?我没看到别的译使。”
“嚯,译使是很容易不安的生物,他们很注重社交距离和个人空间的,非必要一般都在单间里上课。”容世群解释道,好笑地问:“你才知道这个吗?”
兰秋年半晌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不高兴?”容世群察觉出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