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雪吓得小脸发白,手里的茶盏“叮叮当当”地发出碰撞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你是长公主殿下?”
我见外间守后半夜的周岩似乎睡过去了,才回头诧异地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是梁霜雪?”
“姜姑姑和我说过你的模样,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美!而且…”
她想了想,又怯生生地扫了一眼病榻:“你直接喊他魏子都,大家都不敢这样喊的。”
看来她是真的怕魏子都。
我抿唇一笑,又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被燕云花魁夸奖容貌,这多少让人有些飘飘然:“我也没你说得那么美,你倒也不笨,不好意思,我的模样吓到你了!”
“不不不,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道歉?错的人明明是那些害死殿下的人啊!”
我笑容缓缓消失:“是啊,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不要紧的,魏王爷和姜姑姑明白就好。”
“他?”
我又一瞥昏睡不醒的魏子都:“他哪里能和姜姑姑相比?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之前还天天说我愚蠢,我看他自己才是最笨的那一个!
或许是我的白眼太过明显,柳霜雪忍不住偷笑一声:“嘻,没想到长公主掉下这么有趣,难怪叫王爷放不下。”
“他哪有放不…”我正要反驳,那个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家伙又低喃了一声“……阿雪”,吓得我语声一顿。
“这不就是么?”柳霜雪笑眼弯弯。
我尴尬地别过脸,转移话题:“梦话而已,不用理会,这几日你熬夜照顾这家伙,辛苦你了。”
“长公主言重了,民女不觉得辛苦,”柳霜雪敛起笑容,喟叹道道:“民女只觉得……真好啊。”
我奇道:“好什么?”
“就是殿下和魏王爷互相惦念的感觉,可真好!民女自幼父母双亡,又被兄嫂卖入明月楼,即便生了病、出了事恐怕也不会有人惦念。”
我一想到周岩曾经说过,杨妈妈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物件随意对待、动辄打骂,便有些可怜她:“柳霜雪你还好么?”
“民女没事,殿下不用担心,横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她吸吸鼻子,倔强得没有落泪:“那晚也是这样,民女摸进营帐时,魏王爷唤的也是阿雪,想来是误认成了殿下,民女一直想道歉,可王爷却不肯见我。”
“你说的那晚……该不会是你去偷剑的时候吧?”
“殿下也知道此事?”她一惊,立即跪下来磕头:“民女错了长公主殿下!民女不是故意的,只是,是……”
“我都知道了,是柳纤纤下毒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