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扶着春桃走回自己的住处。
倏然想起一事。
孟庭桉怎会知道自己和宋纾禾说了什么,且那时她刚从映月阁出来。
“表兄不是入宫了吗?他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徐若烟自言自语,忽的心口一紧,恍然。
只怕映月阁上下,都是孟庭桉的耳目。
窒息遍及周身,徐若烟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有病!
……
时值深秋,黄花满地。
孟庭桉披着夜色回府,书房烛火高照,李管事候在廊檐下,压低声音道:“公子,宋姑娘还在里面等着。”
孟庭桉缓步踏入屋中。
烛影悠悠,宋纾禾倚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着的狐裘一半滑落在地。
手腕皓白宛若凝脂白玉。
孟庭桉眸色微暗,青玉扳指戴在手上,轻拂过宋纾禾眉眼:“绒绒。”
宋纾禾在梦中呓语:“哥哥。”
“怎么在这睡下了?”
孟庭桉声音温和舒缓。
宋纾禾半梦半醒,任由孟庭桉拥自己入怀:“徐姑娘请我后日去她的生辰宴。”
宋纾禾等了许久,也等不到孟庭桉的回复。
她茫然睁开双眸,纤长睫毛上沾染着朦胧的睡意,宋纾禾忐忑不安,“哥哥,我可以去吗?”
孟庭桉眸色不明。
背着光,孟庭桉一张脸落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指腹慢条斯理抚过宋纾禾的后颈,孟庭桉声音淡淡:“……你想去?”
宋纾禾伏在孟庭桉肩上,她睡得迷糊,连话也说得不甚清晰,只低声呢喃。
“徐姑娘是哥哥的表妹,我若是不去,不太好。”
落在后颈的手指不知何时停下。
孟庭桉哑声轻笑,他垂首抓过宋纾禾的手指,放在掌中把玩,孟庭桉声音随意:“只是因为这个?”
宋纾禾点点头,迎着孟庭桉讳莫如深的视线,宋纾禾又往里靠了一靠:“哥哥,我要去吗?”
“生辰宴罢了,你想去就去。后日让冬青跟着,她知道该做什么。”
宋纾禾含糊不清应了一声,她的注意力早不在此处。
抚着自己后颈的手指逐渐往前,而后落入她唇齿。
……
半晌,孟庭桉垂首,薄唇落在宋纾禾眼上。
“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