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缠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今日刚情意绵绵地送了费祖保走,明日就安分下来才奇怪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溶溶看向她身边的婆子们,此刻她们正围着那几箱东西长吁短叹。
“乖乖个天哟,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婆子手伸到半出,又收回来,眼巴巴地看着箱子里的金银。
溶溶立刻走过去,从匣子里抓起一把金豆子塞在婆子手里。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婆子嘴上推脱着,手却攥得紧。
“嬷嬷们拿去吃酒,这些日子受诸位嬷嬷照顾,我却无以为报,心中着实不安,嬷嬷只管拿着,可不许推脱了。”
婆子们听到是人人有份,都死死盯着那婆子手里金豆,生怕她独吞几颗。
“这些东西,姑娘还是要好好收着啊。”其中一个婆子笑着道。
伺候这么个会来事的主子,她下半生怕是都吃喝不愁了。
溶溶看了眼箱子,道:“如今我有将军,实在用不上这些物件。”
“姑娘可不能这么说。”攥着金豆的婆子嘱咐道,“给您的您就收着,不然让将军给谁去。”
“可这地方总归小了些。”溶溶环顾四周,“再多几箱,恐怕我都要躺在箱子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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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婆子眼珠子转了转,问:“不如问问将军?”
“将军才刚走呢……”溶溶绞着帕子。
“姑娘与将军情深义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对啊,将军在外带兵打仗,姑娘去关怀几句也是应该的。”
“嬷嬷们说的都对……可是……”
“哎哟,我的姑娘,”婆子恨铁不成钢地拍拍大腿,“将军刚刚不都发了话,以后您传话去军中谁都不许拦着。”
“就是就是,将军说的话那是军令,落在地上能砸个坑,谁敢不照着做。”
婆子们七嘴八舌,就把明日去军中传话的事定了。
溶溶又给她们抓了一把金豆:“今日嬷嬷们也都辛苦了,我出钱烤只羊回来,再要几坛子酒,今夜诸位好好松快松快。”
婆子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有那定力好一些的,问:“总要留下人为姑娘才是。”
溶溶笑道:“嬷嬷思虑周全,只不过我觉得这大门一关,谁也进不来出不去,嬷嬷在楼下喝酒,我在楼上,若有事,我就喊了,两不耽误。”
婆子们连连称是,欢天喜地捧着金豆出去了。
有那迫不及待的,刚一转身就把金豆送到嘴里用牙咬。
“是真的是真的!”婆子们高兴地连说话的尾音都带了颤。
等到她们都出去了。
溶溶松了一口气,一整天都高度紧张的精神,也舒缓下来。
她把自己往床上一摔,仰躺着笑出了声。
原本她打算歇一歇就起来继续琢磨计划,孰料,这一放松就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地听到底下婆子们喝酒划拳,还有骰子在盅里晃圈的响动。
听着这吵吵嚷嚷的声音,溶溶就睡熟了。
直到午夜一声梆子响,把她惊醒过来。
万籁俱寂,楼下的酒局已经散场,隔着楼板,还能听到婆子们沉沉的鼾声。
溶溶掀开帘子,打算点上灯,把明日要让婆子们捎进军营的信写出来。
然而她刚一起身,就迅速扯上床帘,向后挪了几下。
直觉告诉她,这屋子里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