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好些了?”
朱枫来说,昨日她请了大夫。
阮柔唇角牵了牵,“无事。”
她走到小几前,拿来昨天刚绣完的荷包,转身给他系在腰间。
沈之砚平日并不带这些,低头拿在手里看了看,流露些微惊喜,“给我的?”
成亲这么久,阮柔从没给他做过荷包,低低嗯了声,靠在他身上。
身边的男人如往常一样,一手环在她腰上,掌心温暖的触感拂过小腹,她的心头荡起一片涟漪。
刘太医来瞧过,她果然有孕了,但胎相不大好,许是先前避子汤的影响,又怀上得太快,近两日有轻微出血的症状。
不过刘太医也劝不必过虑,阮柔的身体底子一直很好,即便避子那些日子,进补及时,损伤并不严重,后来虞大夫改进的调养方子,亦是最为对症。
只要头三个月坐稳了胎,之后可保无虞。
于此,阮柔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先不告诉沈之砚。
从前私下避子,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阮柔看得出,沈之砚也很喜欢孩子,若这个孩子保不住,她不想叫他知道,免得心生遗憾。
再说眼下赶着出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夫君要去吗?”
今日是中秋,朝中休沐,不过阮柔拿不准他的主意,“郡主府的及笄礼。”
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正如沈之砚所说,帐本已无用,裴琬莠偷走它,是欺骗、利用她,还是单纯地只是想报复沈之砚,其实阮柔并不在意。
或许从一开始,她对与秀秀的这份友谊,便抱了一丝疏离,没有全情投入,那么,伤害发生时就会相应小得多。
无论如何,今日她的及笄礼,阮柔还是会不失礼数,准时到场。
沈之砚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今日郡主府应该相当热闹,连烨王都专门派人送上贺礼,贺惜归郡主及笄。”
阮柔眉心一跳,她这两日苦思良久,才勉强记起,前世沈之砚侦办私盐案,还有后面的军械案,查的正是烨王。
眼下这也是朝中最要紧的一桩事,只是阮柔没想到,烨王竟会给秀秀送贺礼。
那么,是否真如近来传闻所言,秀秀其实不是裴相的女儿,而是长公主和烨王的孩子。
沈之砚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连你也这样想,恐怕今日郡主府的门槛,要被好奇之人踏破了,这么说来,我也该去瞧上一瞧。”
连他也要去凑这份热闹,到了出门,两人却并不同行。
沈之砚难得在城里骑马,在马车旁勒住缰绳,伏身隔着车窗对阮柔道:“你先去,我还有点事,晚些来找你。”
目送马车远去,沈之砚眉眼冷沉下来,一刻钟前,白松拿来一封信,是阮仕祯写的,纸上寥寥几笔,只道有急事相晤。
沈之砚和这位岳丈大人几乎从无交集,忽然间避开阿柔找上他,心头无端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