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手可真小真软,轻轻一握就能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样。谢之骁忍不住多捏了几下,却被她狠狠揪了一下大腿。
谢之骁“嘶”了一声,却将那只小手握得更紧了。
尤今今以为无人察觉,殊不知早已落入了一旁夏荷的眼底。
她这儿的位置刚好能看见两人的动作,看见那两只亲密相握的手,心中更觉难受了。
怪不得祖母总是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她,这女人饭桌上都要勾引人,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周婆子见夏荷情绪有些不对,偷偷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低声提醒。
“你给我殷勤着点。”
说罢周婆子就大着嗓子起了话头,就着萧夫人的话去接,“成哥儿的名声可大了,我们此前在扬州,都听到有说书的说成哥儿在战场上厉害的很哩!那威风,那气势,简直无人能敌!”
周婆子这番话说的倒是绘声绘色,引得众人都笑了笑。
可萧夫人笑过后却有些忧心,都说树大招风,扬州若是都传遍了这些事,那岂不是也意味着这事会传到晋安,再传到那些世家的耳朵里,还不知会作何文章。
看出来萧夫人的担忧,谢成笑了笑,安抚地看了她一眼。
毕竟算是远亲,饭桌上也不好太冷落,谢成在周婆子说完那番话后便招呼起她们吃菜。
“这些时日晚辈忙碌,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姑母多多体谅。”
“这是哪里的话,是我们打搅了才是。”周婆子笑得谄媚,继而又推了推身旁的夏荷,“荷儿这孩子心善,总觉得麻烦了她叔叔叔母,想着要感恩,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想着若是她叔母需要,她愿意近身伺候着,尽一尽晚辈的心意。”
夏荷腼腆笑笑,看向萧夫人的目光带着希冀。
周婆子这话一出,饭桌上几人都怔住了。
就连尤今今听完都愣了一下,心中只觉这周家祖孙还真是颇会算计。这夏荷为了嫁进谢家,真真是要豁出去了,什么近身伺候,怕就是找一个理由长久留在谢府吧。
小女郎思罢,那股危机感又油然而生。
到时候夏荷真长久留下了,岂不是就有挤走她再上位的可能。
尤今今咬唇,微微攥紧了手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慌张,谢之骁侧身朝她靠了几分,压低的嗓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怕什么?我娘不会答应的。”
尤今今一愣,惊讶于谢之骁竟然会知晓她的心思。
她平日里难道表现的甚是明显吗?
而谢之骁确实没说错,萧夫人果然婉言拒绝了。
“姑母真是说笑了,荷儿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去伺候的道理,再说咱们谢家,虽不是什么高门显户,但伺候的婆子和婢女还是有的。”
周婆子听完依旧不依不饶:“侄媳妇啊,我家荷儿你可别嫌弃,除了会做点心,她还会唱扬州小调呢,若是去了你的院子,平日里啊,也能陪侄媳妇你解解闷。”
虞氏听完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看向周婆子道:“周家表姑奶奶,我母亲她伺候有婢女,孝敬也有我们这些做儿媳妇儿的,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吧,还是周家表姑奶奶你另有所想,想让荷儿妹妹也进了我们谢家的门呢。”
周婆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这虞氏这般厉害,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可又不能辩驳,只好陪笑解释:“大郎媳妇怎么说话夹棍带棒的,荷儿也就是想感恩感恩罢了,哪有你想的那般好算计。”
虞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谢之祈拉住了腕子,只好就此罢休。
谢成无奈,只好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就别计较这些小事了,姑母你们就安心住下,年后应该就会有表弟的消息,届时你们一家便能团圆了。”
周婆子和夏荷一听这话那心里可就着急了,她们如今的目的可不是寻亲啊。
不过这下周婆子学聪明了,也不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事了,只佯装高兴道:“那可是太好了,劳烦成哥儿费心了。”
见这事圆满解决,尤今今方要舒口气。
只见那t周婆子又开口乐呵呵地笑:“这过年了就得热闹,我们荷儿最会唱扬州小调,不如给大家伙儿唱上一唱,好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若是寻常唱曲儿那也没什么,尤今今也乐意听。
可那夏荷起身的时候,却非要攀扯上她,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
“听闻今今姐姐一手琵琶弹得好,若是能与姐姐共演一曲,那荷儿真是此生无憾了。”
尤今今闻言一愣,她不知夏荷是如何得知她会弹琵琶的,正想着该怎么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