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野、姚学知在南竹地带领下在西疆的每座城玩了一遍,一共花费了十日的时间。
十日里,南竹仍没找到贾爱吃。他也不再抱多少希望,前往永安城。永安城是西疆比较落后的都城。融老山庄也是在这个都城里。
距离庄主生辰还有五天,南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永安城寻找贾爱吃。
他们在全城最好的相许客栈住下。将包袱放在房里,南竹便出客栈不停歇地打听起贾爱吃的消息来。史野和姚学知习惯了南竹一日都在打听贾爱吃消息的行为。他们不知道南竹为什么要找贾爱吃。
贾爱吃原是有食不饿的长老,由于品性不好,名声奇坏,荣登四呕三呸的二呸。时常有极端修士前来有食不饿闹着找贾爱吃干架,闹得人尽皆知,连带着有食不饿的名声也不好了许多。因此,贾爱吃被迫离开了有食不饿,云游四海。
如此声名狼藉的贾爱吃,竟然让南竹找了十天。史野和姚学知没再和南竹一起打听贾爱吃的消息,待在客栈里休息。
至午时,南竹打听得知贾爱吃是在永安城的。
不过一旦听见贾爱吃三字,那些本地城民骂起他来,骂他真如他名字一样“假爱吃”,点了一大堆食物,光嚼不咽,太浪费食物了!
贾爱吃光嚼不咽的行为,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也是致使他名声坏的原故之一。
城民们愤愤不已,连南竹所问的问题都不理睬,一个劲地吐槽和辱骂贾爱吃。无法,南竹只好回到客栈。只要贾爱吃在永安城,南竹相信会找到他的。
相许客栈的掌柜从外回来。小伙计小平接过掌柜手上的菜篮子,笑嘻嘻道:“任掌柜,客栈又来了三个气质非凡的仙人,是从南州过来的。我收的钱,记得给我加银子哦。”
“知道了,小财迷。”任掌柜笑了笑。
该相许客栈掌柜,姓任名盛,曾是容巅峰弟子。一个月前从门派下来,花费大量钱财买下了相许客栈。此人性格大方豪爽,客栈的伙计能够招来修士在他们客栈住下,能多加银子。
至于,为什么有修士来客栈住便给伙计加银子,是因任盛想广结修士,从而宽广自己的人脉。毕竟他的灵丹境界好些年都处在二极,始终无法突破三极。他认清自己永远只能是灵丹二极修士,才自请离开容巅峰,成为一名客栈掌柜。
总而言之,任盛弱,他结交的朋友们不弱。比起自己的厉害,有很多厉害的好友似乎更不错。
任盛交修士好友并不顺利,来他客栈住的修士没过一两天失踪了,还是二极以上的修士失踪。最近没有修士来他的客栈住,大多是一些从外地来做生意的商人住在他的客栈。有时任盛也挺无奈,失踪的是修士他们,关他的客栈什么事,总不能修士们是在他的客栈住,就将他的客栈当成晦气的地方吧。
任盛的目光落在那身穿青衣、青色的发带束起头发的挺拔背影上。他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缓缓向那青衣背影走去。他在青衣背影对面坐下,道:“我叫任盛,本客栈的掌柜,曾是容巅峰的弟子,我们可以相熟一下。”
南竹本低头想事,听见任盛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露出没有任何刘海碎发修饰的冷俊面孔。见对面的任盛,瞧着有三十多岁,他淡淡道:“我是南竹。”
一听南竹二字,任盛心里惊骇,古朽的南竹?不是还在昏迷当中吗?怎么在西疆?任盛笑容僵在脸上,这才瞧见代表南竹身份的竹子手镯,他恢复笑容:“原来是名震四方的南掌门。南掌门想吃什么随便说,不用出银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南掌门。我想起来还有些账没算清,不打扰您了。有需要唤客栈里的伙计。”
任盛起身往柜台走,一边走一边拍拍自己的胸脯,一阵后怕。任盛拿出账本,打算盘,时不时偷瞄南竹。见南竹看向他这边时,慌里慌张假装起算账算错了的烦闷样子。他烦闷是真烦闷,南掌门一来他客栈住,他还怎么在客栈里自然地和其他修士交谈。任盛苦恼地想:“真烦。”
客栈一楼就南竹和任盛,还有一个伙计在打扫卫生。任盛打算盘的声音时不时传入南竹的耳朵里。南竹抿了口茶,起身继续出去打听贾爱吃的消息。
见南竹向客栈外走去,任盛鼓起勇气问:“南掌门,这是要出去吗?”
南竹只是冷淡地回了一个“嗯”。
待南竹的身影消失在任盛的眼里后,他呼了口气,道:“气势真吓人。哪里看着像是被乌鸦弄昏迷的样子。以后再也不信众人的口口相传了,太误导人了。”
若说任盛开相许客栈起,最怕的是谁,当属南竹。而南竹没来前,任盛最怕的是谁?当属贾爱吃。南竹刚出去没多久,贾爱吃拽着一个穿得破烂、脸蛋却长得极为出色的穷光蛋踏入了客栈。
俊美男子手上还拿着两包包袱,一包看着是装了衣服,一包装着干巴巴的饼,好几个饼都露出来了。任盛刚松弛的心情,此刻又是绷紧了。他扬起非常标准的微笑道:“出去几日,我还以为你不住我这了。”
“我东西都没收。你没把我住的那间房让其他人住吧。”贾爱吃的八字长胡被微风吹起。
“哪能啊。你都没说,我怎么敢给其他人住。”任盛看向那个长得很出色的男人,“这人是?”
“我刚收的小弟姜北溪。怎么样?好看吧。”贾爱吃喜爱地注视姜北溪,满脸柔情。
任盛笑了笑:“确实好看。”
贾爱吃满意一笑。
姜北溪嘴角抽搐:“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小弟了?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叫我小弟,谁是你小弟,反正我不是。”
“哎呀,你就是我小弟。”贾爱吃拉着姜北溪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从大布包里拿出四个银元宝,“你们客栈的全部好菜都上两遍,我请小弟吃一顿好的。”
任盛一脸怀疑。不怪他不信,主要贾爱吃在他这里住,都是吃几口下肚,就开始只嚼不咽,将嚼碎的食物吐在他随身带的宝袋里。他问:“都会真吃?”
贾爱吃圆脸蛋上尽显不开心:“你较真那么多干什么?我给你那么多钱,你尽管做。”
任盛最不想看贾爱吃生气,一生气,他就害怕:“行行行。”
说完,他伸手去拿桌上的元宝。
姜北溪从包袱里翻找出一包银子,递与任盛:“这顿我请。”
任盛手拐了个弯,正要接过姜北溪的银子。
贾爱吃阻止,不乐意道:“小弟啊,这顿大哥请,大哥不差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