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他们一到镇长家中,梁小鼠便说在院子进行洁净黑气。在镇长家里洁净黑气,一来地方大,二来也没什么人打扰,且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没什么好隐瞒。南竹的情况,不能太多人知道,否则,麻烦会不间断地冲南竹来。
梁小鼠问镇长可有竹席子。
镇长从门后抱出竹席子来,铺席子于地。梁小鼠叫南竹盘腿坐于席子上。
南竹坐在席子上。梁小鼠打开医箱。医箱里有罐子、空碗,以及一根木藤条。他拿出罐子和碗,倒出罐子里的黄泥巴进入碗里,后加上水,像揉面一样揉起泥巴。
揉好泥巴团,梁小鼠将泥巴团又搓成好些个小丸子。在搓泥巴成小泥丸的时候,梁小鼠手上有黄色光注入到小泥丸里,脖子上的小圆环也亮了亮。南竹见梁小鼠脖子上发出亮光的小圆环,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的强烈。
泥巴丸子渐渐光滑明亮,如宝珠子似的。搓了好些个“宝珠子”后,梁小鼠递给南竹一颗宝珠子,着重地说:“千万别嚼,直接吞下去。”
南竹道了一声好,接过梁小鼠递过来的宝珠子,直接吞了下去。镇长、镇长夫人、梁小鼠,以及爬上镇长家外的大树的姜北溪紧盯南竹,观察他吞下宝珠子后的变化。
闭上眼睛的南竹脸上密汗直冒,青衣颤抖。过了一会,沾在南竹脸上的汗瞬间干透。他身子也不再颤抖,反而绷得僵硬。
梁小鼠见了,轻声说:“泥丸赢了。它正在吸食黑气。”
镇长和镇长夫人一听,紧张的神情由笑意代替。
“太好了。”镇长夫人拍掌。
镇长问:“梁医师,要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一炷香后。”
院子内一片喜气洋洋,院子外的姜北溪没他们那么开心。他的目光始终在南竹身上,从未离开过一刻,握着树枝的手也愈来攥紧。
一炷香很快就到,南竹感觉体内五脏舒缓。他张开眼睛,眼前渐清明。
梁小鼠从医箱里取出木藤条,问镇长夫人要来了带泥土的花盆。木藤条插入花盆里,梁小鼠一套施法手势下来,木藤条有了生命。它延长延长再延长,也变得极细,非常细,同头发丝一样细。
细如发的木藤条伸至南竹嘴边,梁小鼠道:“南掌门,张嘴。”
南竹嘴一张,木丝伸进了他的嘴里。“木丝取丸”这一步最具艰难,稍微不注意,可会伤到了南竹的五脏。梁小鼠闭上眼睛,拒绝一切外来声音入耳。他全神贯注地操控木丝取出泥丸,手指在空中跳动。一会过后,他睁开双眼,目光落在花盆里的木藤条的根。
见原本插得笔直的木藤条根部弯得快触到泥土,他笑了笑,手指反复做着勾起的动作,嘴里也一直叨叨着:“回来,回来,回来……”
木丝缩短,缠绕着黑乎乎的小丸子出来。
镇长夫人捂住嘴巴,睁大眼睛看着还冒黑气的黑泥丸子。
木丝缩回花盆里,黑泥丸掉落在泥土上,刹那间裂开,分裂成三瓣。黑气飘在空中,还有股腥味,格外刺鼻,也有黑泥浆流出。黑泥浆瞧着黏糊糊的,怪恶心的。
见了此等景象,镇长、镇长夫人、梁小鼠脸上笑意更甚,再恶心的泥丸、再臭的腥味,也无法扫他们的兴,他们由衷为南竹高兴。
镇长夫人竖起大拇指:“梁医师不愧是梁医师,真是厉害。”
梁小鼠谦虚一笑:“哪里哪里。”
南竹瞥了一眼花盆里的泥丸,低头捋衣袖,见黑线缓缓变淡,他嘴角扬了扬,心想洁净黑气果真有用。
“那,还要接着再来吗?”镇长疑问。
南竹和镇长夫人也看向梁小鼠。
“当然,以防还有残余的黑气留在体内。”梁小鼠又从碗里拿出一颗光滑明亮的泥丸,递与南竹,“来,继续。别让黑气有喘息的时间。”
接过泥丸,南竹吞了下去。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梁小鼠等人也没那么紧张了。镇长夫人从厨房端出包子,趁泥丸吸食黑气的时间,他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等。
见了包子,梁小鼠和镇长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咕咕叫了几声。梁小鼠去厨房洗了手,回到院子里,从石桌上拿起一个包子咬一口。他们一面吃包子,一面看着南竹,偶尔还说些题外话,聊聊最爱吃什么包子馅,分外悠闲。
噗的一声惊起,南竹身体向前倾,随后像是被吸干了力气般侧躺在席子上。他嘴里吐出的泥丸滚落在地,留下一条血迹。
“南掌门!”
镇长、梁小鼠、镇长夫人齐声喊叫着南掌门。他们丢下手中的包子,围起南竹。院子外的树上,姜北溪急切且慌乱地跳下树,想也没想地翻墙入了院子。他挤进镇长和梁小鼠之间的空位,神情恐慌道:“南掌门,你怎么了?”
见到突然出现的姜北溪,镇长惊愕一瞬,便也不管他的闯入,当下最重要的事知道南掌门怎么了。
镇长表情沉重:“梁医师,到底怎么回事?”
梁小鼠拍了拍姜北溪背,道:“姜子,让我看看南掌门,你身子霸占的位置有点多。”
“快起来!冒冒失失的。”镇长语气不好。
姜北溪也不耽误,起开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