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温原大律师又接了什么倒霉蛋的案件然后仇家上门了?
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温把酒举着手机有点心累,回过神时发现镜头里的小黄毛突然朝她冲了过来,速度很快。她来不及躲闪,扭脚就要跑,可没跑两步就不得不被迫停下。
这条路的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一群小黄毛,为首的黄毛怪还是郭险峰。
“本来想在学校附近就解决的,但是也没想到你这么能跑,一放学就上公交车。”郭险峰双手插在破洞裤口袋里,像个社会小混混似地站着,手里拿了根烟。
温把酒没说话,就这么站着。
从见到郭险峰时她就清楚这跟踪是怎么回事了,她现在只是庆幸,幸好之前走岔了路,要不然或许现在她已经亲自带路到小草莓家了。
郭险峰吸了口烟,见温把酒半天没反应,笑呵呵的露出一口黄牙,“怎么,怕了?”
温把酒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撕开,含在嘴里,神色悠闲。
“怕倒不是怕,主要是替你们担心。”
郭险峰以为她在挑衅,心想他今天可是带了人手过来的,温把酒就算再能打应该不可能打得过五个人,但是曾经的惨痛教训又让他生出了一丝丝的怀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温把酒他妈的就不是个女人,就他妈的能把自己又一次按在地上捶呢?
郭险峰神色变化莫测,最后还是觉得不能认怂,他凶狠地骂道,“你他妈担心什么呢!”
“郭险峰。”温把酒唤了一声,然后食指和中指并拢,略歪了歪头,点了点自己的头发,神情沉重。
“现在国家扫黄除非的这么厉害,你这一头黄毛,你爹我真的很担心你哪一天就又要进局子了。”
沈家,沈从容百无聊赖地叉着一块烤布蕾没滋没味地吃着,第三十九次抬头看着自己的侄子长长地叹气。
沈肆坐在她对面,神色淡淡地拿着一块蔓越莓饼干吃。
沈从容顿时脸上神情更加愁苦了,“阿肆啊,你是不是对姑姑有什么意见?”
“没有。”沈肆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陪姑姑吃晚饭?你说你吃过晚饭了不饿,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在吃饼干?”沈从容幽怨地望着沈肆,手里的叉子不停地戳着烤布蕾。
沈肆咽下一块饼干,不知道该怎么说。
良久,他缓缓道,“小姑,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直接说,没必要每次都这样。”
沈从容是沈家老爷子最小的孩子,算是老来得女,一直都是溺爱着长大,就算现在老了,性子也比年轻人还跳脱,每次求着什么事儿了,都是一副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样子。
“你是在说我戏多吗?”沈从容不敢置信。
她捂着脸假哭,又学着佟湘玉说话,“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住过来,如果我不住过来,我的侄子就不会嫌我烦,如果我的侄子不嫌我烦,我说不定就能收个得意徒弟然后赢了小偷城那个王八蛋!呜呜呜……”
沈肆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间,“姑姑,你少看点武林外传,也少和小偷城的人来往。”
被小侄子一批评,沈从容立马停止假哭,狡辩道,“又不是我非要和他来往的!那不是碰巧遇到了吗!”
“而且主要是他非要打招呼的,打招呼就打招呼,还非得炫耀自己徒弟很厉害!那我能咽下这口气吗!”沈从容凶巴巴地拍桌,“我沈从容一生好强不服输!那当然我也得有徒弟啊!”
沈肆微微点头,“所以呢?”
“所以这不是找阿肆你了吗?”沈从容的气焰陡然间就灭了,结结巴巴地解释。
“主要是那老古董说他收了一个特别有天赋的徒弟,说是天生的魔术手,又孝敬他又是985的高材生,我当然不能输了。我就说我也有徒弟,我徒弟是国外常青藤的优秀高材生,数学非常好,能掐会算,十赌九赢。”
说完,沈从容就可怜兮兮地问,“阿肆这么优秀,充当一下姑姑的徒弟不可以吗?”
沈肆指出她的漏洞,“我不是常青藤的高材生,我只是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
“未来的常青藤高材生!阿肆你这么聪明,常青藤的那些大学肯定都是随你挑的。”沈从容苦巴巴地望着沈肆。
“只是当徒弟吗?”沈肆直切要害地反问。
沈从容眼神又开始飘忽不定了,“可能还需要和那个魔术手稍微比试比试,我压了十万块进去当彩头。”
沈肆又问,“那对方压了什么进去当彩头?”
沈从容“啊”了一声,然后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懊恼地道,“他个老王八蛋没压!”
沈肆听明白了,觉得自己这位一生好强的小姑姑可能又被人逮了薅羊毛了。
他将没吃完的小饼干收好,直接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