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罗艺的吩咐,此后的几日,罗成要带着秦琼在幽州城内好好游玩一番。
不过看起来罗成比秦琼高兴多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秦琼这般想到。
幽州“望海楼”茶馆内,秦琼手里端着茶,看向街面上一人甩鞭驱赶着骏马,突然心头一动,向罗成问道:“兄弟,咱幽州这里可有个有名的相马师,名叫秦纲,秦行太的吗?”
罗成点了点头,道:“表哥,有的。这人相马之术极其高超,而且,在城西还有一秦家马场。不过,你怎生知道此人的?”
秦琼听了,却不答话,把手上的茶杯一放,立刻拽着罗成的手腕,道:“兄弟,快,领我去!”
罗成“嗯?”了一声,不明就里,但还是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的跑了出去。
“老爷,外面有客来访。”秦家马场里,一老仆向秦纲说道。
秦纲双眉皱起,不耐烦的说道:“又是找我相马的?快些打发走了,我不见!”
老仆摇了摇头,道:“老爷,那人说了,让我跟你说一句什么‘当年齐州马踏青苗之事’,你便会出去见他了。而且,他身旁的,是罗小侯爷。”
“什么!”秦纲此言一出,竟然不顾姿态的一路狂奔了出去。丝毫不见他平日里相马时的沉稳。老仆见了,也颤颤巍巍的跟了上去。
“兄弟!”隔着数十丈,秦纲便连忙高呼。等他跑近跟前,却是丝毫不消停的,径直在秦琼面前跪了下去。
“哥哥,你这是做甚?快起来!”秦琼竟没料到他一见自己便突然跪地,双手连忙扶起。
秦纲这才站起身子,道:“兄弟,救命之恩,应该的,应该的!”说罢,转头看了罗成一眼,道:“啊也,小侯爷!小人失礼了!”说罢,便又要跪下去。
罗成却不让他再下跪,连忙伸手扶住,道:“秦老板客气了。你跟我表哥兄弟相称,按照礼数,我也应该称你一声大哥才是。大家都是好汉子,不用这么客套。”
秦纲笑着道:“小侯爷说的极是。”一时间还改不过口来。又续道:“你看哥哥我这记性,来了如此贵客,却怎生能让你们在外面吹风?来来来,快到里面坐着去。”转过头来,对着刚刚来到身边的老仆说道:“快回家,叫夫人和用儿过来。”
老仆应了,秦纲这才把二人迎到马场里的会客厅里。
三人坐下,说了一段话,无非便是互相盘桓各自的近况。秦纲见秦琼与罗成表兄弟相称,便问了问两家的亲由。秦家与罗家的事,双方老人对这俩孩子都是瞒了大半的。二人草草说了,秦纲也便没有再问下去。
罗成见秦纲始终眉头微锁,似乎是有什么不快之事,便问道:“秦大哥,怎么了,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了吗?”
罗成此话一出,秦琼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忙道:“对啊,大哥,我方才看你的马场,怎生还剩这么几匹劣马?而且,整个马场也就只剩了这一个老家人?”
不问则已,这一发问,秦纲不禁长叹一声,道:“两位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如今却又是时运不济了。”说罢,喝了一口桌上的茶,道:“愚兄借着家里传下来的相马之术,一向安分守己,只知相马卖马,在幽州也算是吃的开。却是不料,两个月前,那定边侯伍魁之子伍安福来城西玩耍,看中了我家马场,非要把我这马场买下来,据为己有。叔宝你或许不知道,但小侯爷却也应当知道那伍安福外号‘花花太岁’,向来是欺男霸女惯了的!”
见罗成点头,秦纲又续道,“可我这秦家马场,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哪有随随便便便就举以予人,如弃草芥的的的道理?故而我当下便断然拒绝。却不料那厮却果然蛮横得紧,见软的不行,便强行来硬的。要直接霸占,却亏了你家侄子用儿(秦纲之子秦用),将他逐了出去。”
秦琼点了点头,道:“想必那伍安福定然是不甘心的,又会带人前来生事。大哥你不愿见他,索性把马场关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