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二哥何来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燕王自己饶了你!莫不是王妃将此事告知了王爷?”午间,众人正为秦琼“逃出虎口”而庆祝,张公瑾突然举杯问道。
秦琼自然知道原因,但却不明说,只是随口道:“或许是吧!管他的,今下午还要去王爷书房,到时候自有定夺了!”
众人连连点头,白显道道:“二哥,既然燕王今日上午没有打你的意思,想来今下午也是好过。咱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定然高枕无忧!”
秦琼点了点头,笑道:“白兄弟说的是,大家喝酒!”说罢,便举起一碗烈酒,仰脖一饮而尽。末了,砸吧砸吧嘴,道:“好酒!这几日,可没这么痛快!“
众人道:“正是,二哥喝的上来我这燕北的烈酒就好!“
众人觥筹交错间,忽然一人跑来,却是尉迟兄弟家一下人,见了尉迟兄弟在,忙喊一声:“老爷,燕王传令,教秦二爷过去训话。”
秦琼听了,一皱眉头,暗想:“说得是下午,却又怎生改成这中午了?也罢,是狼穴,是软榻,也管不得,总是要去的。”心里打定主意,忙应道:“我这就去!”伸手扯起挂在椅子靠背的大衣,披在身上,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桌角的手铐,便快步走了出去。
燕王府。
罗艺坐在椅子上急得焦头烂额,手上的毛笔不断在纸上画着“仲敬”、“秦琼”、“叔勇”、“季养”、“弟妹”的字样。
这时,从身后,燕王妃的声音传来:“王爷,你莫要心急。等一下太平郎来了,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
罗艺苦笑一声,道:“夫人啊,我就是不明白,实话跟他把这些恩恩怨怨将清楚不就行了吗,干嘛弄一圈人哄着他?现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成了自己的叔父,大伯却成了爹爹!唉,我都不知道你我百年之后,怎么下去见仲敬!”
燕王妃道:“王爷,你太多虑了。我想,仲敬他要是地下有知,也不会怪弟妹的。换做是我,我也不一样自己的儿子一生活在父亲被杀的仇恨之中!”
罗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僵。好在燕王妃在他后面的屏风后,看不到他的神情。否则,一定会讶然一惊。罗艺的脸上,有的不单单是一抹苦笑,还有一股难以言明的自责。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提提踏踏的脚步声。罗艺连忙回过神来。将桌子上的纸张卷起,扔到一边。
方方把桌面草草的收拾干净,便听见门外一家将说道:“禀王爷,秦琼来了。”
罗艺沉声道:“教他一人进来!”
家将“诺”了一声,推开门,示意秦琼进去。秦琼昂首阔步,将手腕上铁链一抖,便迈了进去。
罗艺见秦琼入内,本来如古井不波的脸上绽起一丝笑容,看着秦琼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双眼定格在秦琼的双手上,道:“闲来无事,何必又把这劳什子拷上?”说罢,右手往左腰间一扯,便擎一把青钢剑出来。青光一闪,剑刃与铁铐相交,“叮铃”一声,铁环已经断成两截掉在地上。手腕上却是未伤及丝毫。
秦琼却也是胆大,丝毫不显胆怯,只是头微微一点,暗道:“姑丈已经五十岁开外的人了,手法却依旧如此精准,剑势如此迅猛,我虽说也可做来,但如此洒脱,却还需时日。”
他还在思虑间,罗艺却是剑势一记反撩,又将秦琼左手的锁扣劈开了。
将青钢剑收回,“咣当”一声扔到桌子上,罗艺双目直视秦琼,道:“叔宝啊,你应当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吧。“
秦琼听了,毫不避讳,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尽皆知晓。”说罢,便又突然向前走上一步,撩衣下拜,道:“姑丈在上,小侄秦琼,给姑丈行礼了!”说罢,便老老实实,板板整整的叩了八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