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打马而来:“赵晏然,留下货物、钱财和女人,留你全尸。”
赵晏然认出来人,长枪一立,呵斥道:“罗振海,你好大的口气。”
罗振海两手摊开:“你只有区区几十人,而我可有百来号人。”
“敢劫我的镖,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罗振海没有半分要留人性命的意思,那她也不必客气。长枪一挥,赵晏然一身劲装已然冲了上去。
长刀一挡,罗振海笑道:“听闻八寨中有四个寨子派去的人都折了,你们孙家镖行本事不小啊。”
赵晏然哪里还不明白,前头路上走的平安,是那两个小鬼借着打猎的名义先一步将暗中埋伏的山匪绞了个干净。
“是啊,那你不给老娘下马。”赵晏然反手将罗振海挑下马来。
那厢,阿钰和傅乔已经混进人堆里帮忙去了。秦婉止不住地颤抖,阿啾听见她的喃喃声,摸到她的胳膊后牵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怕。”
这时,秦夫人发现了隋真儿等人的镇定自若,隋真儿与苏木目光追随阿钰和傅乔厮杀的身影,两人面上无一点惊色,双眼中还透漏着赞许的神色。
孙家镖行不愧为一等镖行,镖师们个顶个的能打,以一敌三绰绰有余。而赵家的有阿钰、傅乔的帮忙,也无人伤亡。
罗振海很快败下阵来,被赵晏然长枪抵住胸口:“你怎么想起来劫我的镖?”不是她赵晏然自吹,她凭着赵家长枪走镖十几年,在西洲也小有名气,普通山匪轻易不敢劫她的镖。
“有人买他们的命,价钱出得高了些,这不就来斗胆一试。”罗振海望向赵家老爷与秦夫人。
“定是那小畜生干的。”赵老爷气急,赵晏然明白他说的是谁。赵家三兄弟,老大生了个儿子。老二也就是赵老爷育有一女。老三是赵晏然的爹,他很早就去了。堂兄一直觊觎二伯家的财产,以前将秦婉卖到别人家去做女儿,二伯伤心欲绝,是有过继的念头,但二婶没同意。
赵晏然闯荡江湖回来后,寻回了小堂妹,让堂兄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二伯家也是怕他再对秦婉下手,所以提早转移产业,找了个卖货的由头,将一家迁去松涛城。
众人将贼匪拿住,又弄清缘由,正想松一口气时。
苏木嘶了一声,隋真儿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苏木秘法传音:“还有人来,当中有修士。”
这话也说给阿钰、傅乔以及赵晏然听。赵晏然朝青袍道人看去,苏木自诩道士,却从不报来自何处道观。每日虽然打坐,却不诵经。还有那两个孩子,每次回来都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们不是修士,又能是什么人呢。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三侧两边来了三十余人。
苏木侧身躲到隋真儿身后,隋真儿当即明白,紫竹前辈的小徒弟在这里头。
为首的山匪道:“听闻赵家茶庄有一灵茶树,十年产一两茶叶。若是将灵茶留下,赵老爷你的家人、货物和长随,自会放你们离去。”他转头对赵晏然道,“另外,有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杀了我寨中的兄弟,赵镖头将那两人一并交出,我们也会放过孙家镖头的人。”
“交出灵茶与那两个人,我保证放你们离去。”白衣女子从为首山匪身后走出。
赵晏然不是那等忘恩负义,见义忘义的小人,她上前一步,正欲开口。
“是小爷做的又如何,你山匪不夹着尾巴做狗,还跳出来狗吠,吵得人没个清净。”阿钰先是对着山匪叫骂,而后对着白衣女子呸了一声:“我呸,你身为修士与山贼厮混,截杀过路行商,令人不齿。”
傅乔也上前来将赵晏然拦在后头:“对,吹牛不怕把牛肚子吹破了。”他们二人事前掂量过,白衣女子的修为没到筑基,境界虽然比他们两高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敬酒不吃吃罚酒。”山匪先爆喝一声,白衣女子见状运转灵力,亮起一身魔纹。
“狗屁的罚酒,小爷喝你的丧酒。”阿钰一跃,身法轻盈,傅乔紧随其后。
“随我上。”赵晏然领着几位镖师上前帮忙。
“你二人的剑法,从何处学来?你们是书院弟子?”白衣女子认出了熟悉的剑法,练练追问。
“这时想与我们攀关系,门都没有。”傅乔一剑刺过她的下盘。阿钰再补上一剑
,“白鹭书院可没有你这般下作的弟子。”
苏木趴在隋真儿的肩上道:“我记得阿钰以前甚是沉默寡言,嘴皮子何时有这般厉害了。”
隋真儿无奈,阿钰还能跟谁学成这副模样:“跟你学的。”
“等等,我乃白鹭书院大长老…”白衣女子还未说完,阿钰又是一剑,“我去你的,我小师叔还是。”
来人一挥衣袖,将阿钰击飞,白衣女子没听见阿钰口中未说完的话,傅乔连忙去扶起阿钰。赵晏然带人退了回来,她眼底闪过喜色,这群人来自白鹭书院。
男子将白衣女子搂在怀里,一手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姝儿,我与你说了,他们都是些坏人,不必心慈手软。”
“成礼哥哥,徒增杀孽要不得,我们还是放他们离去吧,姝儿会为成礼哥哥找来与灵茶药里想当的药物。”
苏木捂嘴呕吐,隋真儿转身:“你怎么了。”
“他们说话,我怪想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