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世,自己嫁入谢府,因为谢斐之的关系,与外祖家重新取得联系,又突然发现,好像他们也没有前世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无情。
像是要靠近某种真相之前的胆怯一般,沈知初下意识的,心中蔓延开几分害怕的情绪。
她攥了攥手心,想将这种怪异的情绪从自己身体中驱赶出去。
强作镇定的问向谢斐之:“也不知道外祖家这次派的是哪位前来,来了住在哪儿?谢府?还是在外边儿定间客栈?”
谢斐之瞧见了沈知初的些许不自然,以为她是近乡情怯而已,安抚道:“等那位来了看他怎么想吧。不必担忧,就当见一位故人,要么我明日告假,陪同你一起去接?”
沈知初当然不可能让谢斐之与自己一同前去,她有很多事情要问自己这个外祖家前来的亲戚。
不管来的是谁,既然能被外祖母外祖父选中上京来,那定然就是他们信任之人,应当也知道不少内情。
有些事儿,谢斐之不知道。在她自己弄明白之前,沈知初也不打算让谢斐之知道。
“不必了。”沈知初赶紧拒绝道:“夫君才上任不久,不太好时常请假的,我一个人去便好。再说了,还有忍冬呢,忍冬是舒家出来的丫头,就算我认不得,她也应当认得才是。”
听见沈知初这么说,谢斐之也不再坚持。
只是宽慰道:“夫人放心,我明日一定今早回府。”
二人停了这个话题,在等小厨房传膳的时间里,沈知初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夫君,我向你打听一人,你可知道京城中有位姓简的公子,听说其父是某位知府。”
谢斐之听见沈知初这么一说,收回思绪,疑惑道:“确有此人,不过他在京城中的名声可是不太好,夫人打听他做什么?”
听见谢斐之说名声不太好,沈知初自嘲的笑笑,“你夫人我的名声在京城中也不太好,名声也做不得什么数。”
沈知初话音刚落,谢斐之便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我也并非人云亦云,之前同这位简公子也有些接触。说实话,他的诗词文采确有几分出色,但仅限于一个方面。”
想了想,谢斐之接着补充道:“而且他偏爱流连红楼秀馆,之前我高中之时,他便想以庆贺的名义邀我前去招袖楼,被我拒绝了。”
谢斐之这一通解释下来,沈知初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情绪不对,下意识就那样说了出来。
“夫君,对不住。近日思虑的事情太多,一时没有控制住,脱口而出了。”沈知初不是什么矫情之人,意识到错了自然是当场就认的。
谢斐之其实也早就看出,自从他说金陵那边儿的人快到京城的时候,沈知初的情绪便几经起伏。
但沈知初没有主动对自己说出口。
他也知道,沈知初不是什么寻常矫揉造作的娇小姐,她不说,定然是还没到说的时机。
但在谢斐之看来,沈知初毕竟是女子,也是她的夫人,自己作为沈知初的夫君,应当是她的依靠才是。
想到这里谢斐之有些许的挫败感,轻声道:“夫人,你我二人本是一体,这是你说过的话,如今,我说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