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斐之说这句话,要说心中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自己娘亲早逝,唯一对自己好一些的祖母离世后,沈知初便受尽磨难。
甚至自己被迫出嫁前,唯一的丫鬟忍冬也惨遭毒手。
之后的路,都是沈知初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这其中的苦痛,甚至连个可以述说的人都没有。
所以,倒也养成了她如今这种性子,有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憋着。
也不是她不相信旁人,而是之前身边没有旁人。
今生身边多了忍冬,沈知初已经很知足了,谢斐之倒算是个意外惊喜。
虽然她也大约猜出来了,谢斐之与沈章之间,定然是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她也相信,谢斐之与自己,应当不是仇人。
知于沈章么,这辈子,他总会有自己该有的报应的。
经过了这么些事儿,沈知初也了解真情难得。
不过在她看来,谢斐之如今对自己,应当也不是什么男女之情,而是共同盟友。
但,有共同利益与目标的盟友,其实更不易分散。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如今,倒是刚刚好。
沈知初安抚道:“夫君,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今日不是去了典衣楼么,我发现沈晴萱同这个简公子走得有些太近了,还日日传情诗呢。所以,我想着夫君应当知道这个人,想到了便顺道问一嘴。”
听见不是沈知初对那位简姓之人感兴趣,谢斐之脸上的情绪算是稍稍平缓了下来,“居然有这样的事儿么?”
谢斐之轻笑一声,对沈知初说道:“若真是如此,你那妹妹怕是要出大事儿了。”
“大事儿?”沈知初疑惑道:“是指红杏出墙么?”
“夫人知道那简云生在京中那些学子圈中的诨名叫什么?”谢斐之的言语间多了一些鄙夷的味道:“京中那些学子,私底下唤简云生作男狐狸精。”
沈知初听闻此言,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狐狸精?不过,我今日远远瞧上了一眼,确实有作狐狸精的资本。”
谢斐之斜睨着沈知初,脸上的表情又不好看了。
“夫人这般说,是在夸他长得好看么?”
沈知初听出了谢斐之语气的转变,抬眼朝谢斐之瞧了过去,谢斐之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心中无奈,这谢斐之怎么回事儿,连这个名头也要争上一分么。若真是这样夸他,他怕是也会不高兴。
但是,好歹自己心情放松了这么一下,沈知初也起了坏心思。
“哪有。怎么会夸他呢,我夫君才是最好看的男狐狸精。”
谢斐之闻言,一时气极,正准备出言反驳,便瞧见了沈知初脸上得逞的笑意。
好歹她不难过了,谢斐之也泄了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