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在女童怀里两颗黑色的小眼珠一眨一眨竟意外的乖巧。
“月儿生来就能和动物对话,人会说谎,动物不会。恐怕先前又是将我们关大牢又是现出真身与我们缠斗,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行尸突破关内,叫我们措手不及!眼下城中多是老弱妇孺,小兵们也多是些……”
沈琮突然道:“阿陵你去哪儿!”
季陵堪堪走了两步在门槛前站定,背对着众人,叫人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
“阿陵,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抵御行尸吧!”
季陵没有说话,唯有落在身侧的双拳攥得紧紧的。
空师父也道:“此刻我们势单力薄,那个小道士已死在了宅内,在下无能,连个全尸也没捞回来。眼下伤的伤,死的死,季小兄弟你年纪轻轻修为颇高……”
空师父一把撩开长衫下摆,竟欲下跪,“在下替隆谷城中万千百姓求……”
一只手稳稳的拖在空师父的胳膊肘上,止住了他下跪的趋势。
“我去。”
极轻而坚定的两字落下,季陵回身抱着深渊剑立在薛时雨床侧,背对着众人,叫人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
沈琮看了他一眼,依然是生人勿进的模样,可抱着长剑的手背却青筋盘结,指骨微微泛白。微微露出的下颚线条绷得极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细看之下,似乎是使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
淡淡的疑惑浮现在沈琮的心间,一时竟然叫他忘了城外行尸的威胁。
他方才想去干嘛?
他不是……从来阿姐最好吗?
难道真是为了那个叫“阿沅”的小妖?
这……这不像他啊?
他看了眼季陵,又看了眼床榻上俊容惨白的沈易,摇了摇头叹道:
好家伙,寒冰也有捂热的一天,老铁树也能开花。
这个阿沅姑娘……真是不简单啊。
——
“哈~~~丘!”
朗朗乾坤下,在如炭火一般烘烤的炽阳下,阿沅竟然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慵懒的靠在僧人的胸膛前,揉了揉鼻子,带着哑意的嗓音嘀咕着:“谁在骂我啊……”
阿沅戳了戳僧人的胸膛,眯着眼看他,眼底一抹幽红若隐若现:“是不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