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我一辈子不负你。”
俞茵面对他的情深义重,内心却冷的沉重。
孩子不是江澄的,可江家所有人‘强颜欢笑’,竭力包容她的一切。
俞茵愧疚至极,饱受煎熬。
她不想生下父不详的孩子。
于是服下落胎药。
腹部绞痛,血迹止不住,她疼的浑身发冷。
江澄抱着她哭:“你怎么那么傻?这多伤身子,茵茵,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
俞茵想,你不在乎,我在乎。
而后很多年,俞茵没能怀孕。
她要为江澄纳姨太太,江澄不肯,还因此与她置气。
她想离婚,江澄也死活不肯。
“就算一辈子没孩子,茵茵,我也不许你离开我。”
俞茵一辈子因内心的愧疚,煎熬而不安,她竭力弥补江澄的深情相待。
江家洋行撑不下去。
她把阿爹生前留下的遗产,取出来一半,给江澄拿去救急。
江家在裕京的日子每况愈下,靠她的两家香坊生意维系表面风光。
江澄警署司次长的职位岌岌可危。
她把最后的遗产和积蓄,一笔笔拿给江澄,让他去应酬打点。
直至江澄攀上裕京少帅,高升司长,前途无量。
他喜极而泣抱着俞茵:
“茵茵,多亏有你。”
俞茵强压住喉头的腥痒,不敢咳出来,怕他担心。
“夫妻之间,说什么见外话?”
那之后,江澄变得很忙,时常为张少帅交代的事奔走,逐渐忽略家里,也忽略了日渐病重的俞茵。
她的姑母,如今的婆母,来给她施压:
“茵茵,阿澄他如今替少帅办事,在整个裕京称得上是大体面的人,日后前程似锦,怎么能没有儿子继承家业?”
俞茵掩着帕子剧烈咳嗽。
婆母面不改色:
“你们夫妻恩爱,你身体不好,阿澄怜惜你,我不逼你如何。不如从亲戚里过继两个儿子,以后阿澄也算有后人,能为我们养老送终。”
江澄年过三十,膝下空旷,却并无姨太太,在繁华盛景的裕京乃一股清流。
人人都羡慕俞茵得到丈夫的专爱。
婆母要求过继子嗣,在情理之中,已是很体谅俞茵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