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想着纠正你的想法,你反倒想纠正我的了。”塞西诺继续品着自己酒杯中的红酒,“你应该很清楚,试图纠正别人的想法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徒劳的。”
飞坦因用力而绷紧的身体微微放松。
他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今日勤于思考、未曾因此而不耐烦的飞坦让塞西诺非常的不习惯,她因为这份不习惯,才终于正视了一些自己在飞坦这里的与众不同。她已经是一个能引发他思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该为这份迟来的尊重表示庆幸还是无奈。
“就像我选择你的原因一样。”飞坦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恶劣的笑容,“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
“希诺,你果然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塞西诺扶额,心想是她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了,飞坦思考的路数还是那一套,怎么可能真的理解她呢。
他大约以为,塞西诺和“他们”一样,是贪图一个人身边轻松愉快、甚至略带讨好的氛围。就像塞西诺之前为了在他们身边不那么“突兀”那样,在微小的抗争前,总是本能地迎合着他们的逻辑和感受。
在这种不需要为了喜欢一个人而做出什么改变,就能一直在一起的模式下。常常会给人以“我们就是如此契合”的错觉。可他们忘了,塞西诺原本不是这样的,这是她为了活下去的伪装。
塞西诺也不是要追求那种“灵魂伴侣”般的爱情关系,那个太稀有了,她自认为没有那种运气。
她只希望有一份“互相体贴”的感情就够了。
从这个角度来讲,飞坦也没有说错。她也是因为贪图“轻松愉快”的生活才想和雷欧力在一起。
那种日常的幸福,就是会被她这种未曾拥有过的人向往啊。
这场塞西诺起头希望主题是“和解”的酒会,最终也没有按照她的意愿进行下去。
可惜了二层某位政要精心收藏的红酒。
飞坦在走之前,还对她的爱情之路进行了“诅咒”:“你和他成不了的,别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摆脱我、不、是我们。”
“你最好是能保护好他。”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把他杀掉的。”
唉……
塞西诺关上了飞坦出去后,连顺手带上都不愿意的仓库门。然后,她整个人躺倒在给尤瑞艾莉准备的羽绒被垫子里。
尤瑞艾莉靠过来,把头放在塞西诺的腹部,静静地看着她。
“我原以为,他是成功概率最大的那个呢。”塞西诺郁闷,“如果连他这里的尝试都不成功,其他要切断的关系就更难办了。”
尤瑞艾莉嘶嘶地低声说了两句。
“啊,也是个办法。就是难度更大了。”塞西诺摸摸尤瑞艾莉的脸颊,“我反倒觉得任凭他们先作死一阵子,很可能就消减掉一半的待处理人数了。”
毕竟雷欧力的成长也需要时间,都是要等的话,同时再守株待兔一下还是很划算的。
这艘bw1号上乘客,在中转站前能残余多少都是未知数。如果大量的“暗杀”“猎杀”“残杀”行动出现,搞得人心惶惶,船只很有可能会因内部问题而提前“沉没”,塞西诺在观察局势时还要做好“弃船逃跑”的准备。
“既然这个解决不了,我们还是考虑我上船最大的打算吧。”塞西诺望着仓库的天花板,双手抬起,比了一个方框,“三层,爱依依。一层,切利多尼希和哈尔肯布鲁格。”
他们最好能坚持到她把这里的准备工作做完后、上楼呢。
如果一点没有参与感,事情就结束了。她在到达黑暗大陆前会损失掉许多乐趣。
塞西诺抚摸着尤瑞艾莉身上光滑的鳞片,轻轻地哼起了歌。
“doit,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