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他愿意开动脑筋解释这么久。
通常这种工作都是侠客的。
啊……怪不得。
飞坦已经从心理和行为上接受了侠客的死亡,想必其他团员也差不多。所以很多以前省略给侠客做的部分、或者侠客自然而然接手的部分,无形当中转移回了他们自己身上。
“我当然不是。”塞西诺将红酒倒在两个水晶杯的杯底两指高的位置,“我只是很早就发现,我这样的长相,当一个乖巧的人会活得相对轻松些。尤其是在我有那么一个声名狼藉的父亲的情况下……”
“不过说到声名狼藉。”塞西诺放下红酒瓶,将其中一个杯子推至飞坦面前,“谁能想到我父亲、与我之后人生中遇到的人相比,小巫见大巫。”
“你需要我怎么回应?同情?哀叹?还是唏嘘?”飞坦拿起杯子,观察了一下杯中红酒的色泽,“还是恭喜你脱离苦海?”
“是跳出火坑,跳进苦海。”塞西诺指着仓库墙壁的舷窗外那漫过了大部分窗口面积的海水,“我的父亲甚至不能算我走上歧路人生的原因或者,他只是我出生环境的一部分而已。”
“那我呢?”
“你?”塞西诺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情,“我现在想明白了,你给我人生造成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是因为那是你。那时候还是蝼蚁的我,根本无从知晓自己的人生会滑到哪里去。不管你是因为见色起意留下我也好,还是因为无心之举杀掉我也好。对于我的总体人生而言,都不能改变本质。”
“见色起意?”
塞西诺叹气:“重点是那个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见色起意?”飞坦皱眉,“我那时候表现得很明显?”
“不明显。”塞西诺抿下一口红酒,“这个结论是我在一段时间之后回顾总结出来的。”
“那你的回顾还挺有用。”
“是的,所以我建议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塞西诺强调,“回顾、总结、反思。”
飞坦笑了,一口饮下杯中的红酒:“在这里等着我呢?不要。”
塞西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就是原因?”
她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所以,我的固执己见就是我和你无法在一起的原因?”
塞西诺远没有想到飞坦会这样直白地将问题抛到她面前来。她以为他会心照不宣地任这个问题随时间自行消解,或者干脆嗤之以鼻地决定收回对她的“特殊待遇”,恢复到只是互相知道姓名的普通关系。
因为她觉得飞坦该是洒脱的,和他们一样洒脱。
她只是他们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这个信奉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的世界里,他们对她前期的“呵护”与她特殊的能力和远胜于常人的外形有着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