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只有漆黑的松柏,和树冠上面红褐色的花苞。
“我明明看到黑影了,他头上有一个带金线的帽子。”银河的眼睛里闪着寒光,根本不像一只仙鹤,更像是一只冰原狼。
“带金线的帽子?”丘严想起来在白石她们出现之前,那个黑影头上的帽子也是缠绕着一根金线。
那个身形跟戚年年很像的黑影。
丘严手心里稳稳地托着蓝白相间的键盘,敲击键盘的声音中隐隐带上了闪电的声音。
“什么声音?”白石记得之前丘严用他的键盘的时候没有这个声音。
“我让唐安言把引雷符埋在键盘的轴体里面了,这样出来的伤害更大。”丘严说着,一个巨大的“豌豆射手”就横在众人面前,蓝色字符堆积起来的身体上面有闪电划过的痕迹,夹杂着隐隐的火花,看上去牛逼的很。
“我去,厉害啊。”白石对此赞叹不已,手中的符纸都耷拉下去了。
丘严很受用,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鲜血的味道,铁锈味在四处蔓延,眼看都要拥有实质了。
“哪来这么大的血腥味。”白石鼻子不舒服,把自己的口鼻捂地严严实实。
“好像是林子里面。”银河的翎羽在说话的同时飞射出去。
而这一次,好像射中了什么东西。
“去看看!”
那是一棵正在掉落的松柏花花瓣,被银河的翎羽钉在树干上了,红褐色的花瓣边缘已经沾血,蜷缩在一起,像是着了火的白纸。
“我去,这你都能钉住。”
丘严上前把花瓣从树干上面解救下来,拿给唐安言查看。
银河收回自己的翎羽,并不理会丘严的夸赞,把头凑到唐安言手边去看那片卷边的花瓣。
那很小,就比绿豆大不了多少,银河的羽箭几乎将花瓣整个贯穿。
“我的精准度没有这么高。”银河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准头,“可能是凑巧。”
白石没有过来凑热闹,而是走到松柏树前面,对着银河扎出来的那个微小的裂口细细研究起来。
“这棵树跟湖中心的那颗很像。”白石说道。
“那不是棵柳树吗?”银河记得那棵树上面的枝条是长的,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柳树长成这个样子。
白石摇摇头:“它们的纹路几乎是一样的。”
她现在是一朵蔷薇花,好像对于植物的感官更加熟悉了,每一棵树对于她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他们看不同的人那样。
白石手心里唤出柔和的光芒,树干上面细小的裂痕几乎是瞬间消失了。
可是就在裂痕消失的刹那,天空中淅淅沥沥开始落下雨滴,打在白石身上,白色的衣裙被瞬间染红。
唐安言一惊,连忙伸手去拉,但那棵树比他快得多,电光石火之间,数根藤条将女孩儿包裹在其中,拉进了树干。
“白石!”
一滴血落在唐安言的手背,好像鲛人的最后一滴眼泪。
一阵沉默之后,银河也将手放在了树干上,摸了两下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应该是一个传送的地方。”
就像移形换影的那棵柳树,就像那两个黄铜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