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为中心的两公里地,全都是这种断裂的骨头。
它们一半被埋在地下,一半像是一个路标一样露在外面。
确实有够吓人的。
“你们看那儿。”白石被银河搀着,一瘸一拐的过来。
“咋了这?扭到脚了?”丘严拽起白石的另一条胳膊,两个人像是拎麻袋似的,白石的脚都挨不到地了。
“没事儿。马上就好了。”白石把自己挣扎下来,揉了揉脚踝,“那里,松柏。”
女孩儿手指的地方是一大片黑色的松柏林,在那些树的顶端,稀稀疏疏的挂着红褐色的球形花苞。
“这一看就是被摘过好多次了,只剩下最上面的花了。”丘严就在想这么高的树是怎么爬上去的,这要是让他爬的话估计得摔断腿吧。
“摘一个看看。”唐安言说着,手就抚上了树干。
丘严还没来得及阻止,说一句“让这个手去吧,反正他也摔不着”唐安言就已经把花摘下来了。
肩膀上的黑色断手转了个四十五度面对着他:你小子想什么我可是都知道。
丘严:……
等唐安言手里拿着一把松柏叶子下来的时候,丘严都看傻了。
这哪是“摘一朵”啊,这是给树搬了个家吧。
咋的你要移植他啊。
“好像是有点问题。”唐安言几乎把头全部埋在了花苞上面。
红褐色的花苞里,花芯却是鲜艳的血红色,这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花苞应该有的状态。
“这怎么……”
白石伸出手抚在半开的花苞上面,掌心缓缓浮现出柔和的白光。
可是就在白石手中的光芒亮起的时候,花蕊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将自己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用花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是在拒绝白石的帮助。
不一会儿,从花瓣的缝隙里渗出鲜红的血水。
见状,白石赶紧撤开手。
扒开花瓣一看,正中间的花蕊已经消失不见了,被花瓣包裹住的只有一汪血水。
“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以很快的速度转身背靠在一起。
银河指尖夹上了三两根翎羽。
唐安言和白石手里黄符上面的朱砂已经隐隐泛出红光来。
但是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寂静的连风声都是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