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仲便是从此得知。”
刘据睁大眼睛。
这……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刘彻眼眸暗沉,凝眉深思。
正
在这时(),门外内侍禀道:陛下2()_[((),鄂邑公主求见。”
刘据:诶?
刘彻眸光闪动:“让她进来。”
鄂邑进殿,瞧见张汤,动作顿了一瞬,仍旧照常上前行礼。
刘彻嘴角勾起:“你倒是来得巧。”
这话语气不太对,让鄂邑心头咯噔,深知自己似乎晚了一步,张汤或许将什么都说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走下去。
刘彻又问:“所来何事?”
鄂邑深呼吸:“女儿l听闻张廷尉抓了广仲,疑似王充耳出事是其所为,颇觉惊讶。在房中思量来思量去,觉得有一事恐涉及案情,特来同父皇禀明。”
刘彻面色平静,全然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
这副模样让鄂邑心里越发没底,七上八下,硬着头皮道:“女儿l从前与广仲并无交集。去岁因打马球做过几回队友,也做过对手,但起初仍是不太相熟。
“后来有一回在上林苑狩猎,他追击的兔子突然闯到女儿l跟前,致使女儿l受惊崴了脚。他为表歉意,送了赔礼给女儿l。
“今春花开,云娘子办了几回花宴,邀女儿l参加。女儿l与姐妹们都去了。宴上,广仲也在。彼此有些交谈。
“如此渐渐熟络。两月前女儿l生辰,他送了女儿l一份贺礼。彼时这一年里因打马球结交的人家都送了女儿l贺礼,因此女儿l只当寻常,未曾在意。
“及至前两日,女儿l在林中闲逛又偶遇他。他说自己得了一块红玉,请人雕刻成玉佩。那玉佩精致,说与女儿l的衣裳颜色极配,要送于女儿l。
“既已过了生辰又不是节庆,无端送礼,女儿l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他拿出玉佩,女儿l发现那玉佩为月牙型,似乎与他腰间挂的刚好能合成一块。
“女儿l这才恍然明白,他或许对女儿l有些旖旎心思。女儿l既有所感,便开口问他。他当即承认,还说只需女儿l点头,便请修成君面圣求父皇赐婚。
“但女儿l知道自己的婚事父皇早有决议,遂如实告诉他,断了他的念头。他当时情绪很激动,问为何是王充耳不能是他。说他待我真心实意,为了我,他什么都肯做。
“女儿l见他神态不对劲,想要脱身,不愿多呆,只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l自然都听父皇的。一句话打发他便离开了。
“女儿l曾耳闻过广仲的一些传言,他对女子起倾慕之心也不是头一回。往往过阵子就淡了。女儿l以为这回也一样。
“因此王充耳出事后,女儿l并没往他身上想。觉得他没这个胆子,且两人是舅甥,不至于下此毒手。
“直到听闻张廷尉抓捕了广仲,女儿l才惊觉,心底开始怀疑会否与此有关。”
所说合情合理,若只是如此,倒也无过。
刘彻看向张汤。张汤点头。这便是说鄂邑所言与审讯的结果一致。
但刘彻的面色却不见好转,冷冷道:“醉马草呢?
()”
鄂邑愣住,不明所以:“醉马草?父皇是说王充耳疯马所食醉马草?”
刘彻示意张汤,张汤将审问调查得来的信息又说了一遍。
鄂邑惊骇不定,转身跪下来:“父皇容禀,女儿l确实知道醉马草。五年前,大将军反击匈奴大捷,一举收复河南地1,俘获牲畜达百万之多。其中马匹三万余。
“父皇大喜,见这些多为战马,除大部分用于军中外,也挑了些强壮有力的赐予朝臣后宫。长姐三妹均有,女儿l也得了一匹,欣喜若狂,时常亲自照料,爱若珍宝。
“因怕自己照顾不当,女儿l特意向养马寺的人请教过养马之事。彼时他们同女儿l说,有些东西马匹碰不到,一定要防止其食用。其中就有醉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