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都那么多年没见了,想跟你多呆一块儿,日子毕竟是过一天少一天……”他声音越来越低,周望没听清他的后半句。
他站起身,在旁边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啊包啊堆成的杂货里头,拽出把吉他来,复又转身坐回周瞭身旁。
“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远处的音乐嘈杂,周望拍了拍琴身面板,手指扫动,那起音却在周瞭的耳里清晰又干净。
他预感到有什么要来,在这喧闹人群外安静的一隅。
周望抬起头,张口轻轻唱:
“门打开又关上
灯亮过又灭
来来回回
你伫守后离去不给我眨眼的时间
我很少想起你
零碎的间隙
像注视浴缸的漩涡剃须时割破下巴
我很少想起你
灰落下又扬起
火烧过又熄
反反复复
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我错的太过
我一直在想你
时间都是你
像灵魂的脐带它连接胸腔缠过我的咽喉
我想呼吸你
直到门再次打开”
周望停下来,看向哥哥,周瞭听得入神,脸上被摇摆的火光照着,他张开嘴,正要说什么,远处的人群却散了,陶陶飞奔过来,往篝火边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着气打开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灌几口,一抹嘴,跳过来抓住周瞭:“小周哥我跟你说你没过来看真是太可惜了,你问江秦,那叫一个爽!”
罢了又去拉周望的胳膊:“周望你今天既然来了,必须噪!来来来,我给你机会,跟负责人商量商量,全唱完了你上去来一首,重回弹壳儿!!!”
弹壳儿是乐队名字,陶陶完全沉浸在自嗨中,根本没发现那两兄弟的气场不对。
周望放下吉他,说:“我去买点吃的。”推开陶陶的手就走了。
周瞭伸出手往火堆凑近些。
凌晨一点的时候公园里才渐渐静下来,阮圆他们演出挺累,没洗漱钻帐篷里呼呼大睡了,陶陶毕竟是女孩子,睡之前还拿了瓶水去洗脸,回来的时候见周瞭还坐在篝火边,就凑过来和他说话:“小周哥,周望去哪儿了?”周瞭没答,她伸手戳了戳对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