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哥!”
过了四年阮圆还是那副热心又仗义的模样,一不留神周瞭就跟他聊了小半个小时,挂了电话的时候手机震了下,正好收到一条新消息。
周瞭无意识地在通知栏里瞥到了内容。
“他盯上我了,是不是你那边走了风声?”
他正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周望回来了,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神色似乎有些不虞。
“阮圆打来的……”他将手机递给弟弟,走开去整理买回来的食材。
周望也没说什么,看了眼手机,放下后过来挡周瞭的手:“你别弄,我来就行,阮圆说什么了。”
周瞭只得在旁边看着:“他说乐队要来k城参加音乐节,这几天他们就会过来,找你聚聚。”
周望不由笑了笑:“他们还搞乐队呢。”
“嗯,说你走了以后陶陶做了主唱,签了正经的经纪公司,现在做的还不错,刚出了张专辑。”
周瞭看着弟弟的脸,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一点点褪了。
他手上已经洗好了些蔬菜,放上案板要切丝儿,刀法还不熟练,周瞭伸手拿过刀:“行了,这个我来。”
周望退到一边,低着头用毛巾擦了擦手。
“小望,你现在都在做什么呢?”
他回来这么久,这是周瞭第一次问起他的工作,之前不提,完全是刻意回避。
“在跟着美国那边的学长做事,金融管理之类的。”
“哦。”周瞭把切好的蔬菜放进碗里:“说起来,我以前还担心你就去玩一辈子的乐队了,不安定,现在这样挺好。”
“挺好吗?”周望喃喃一句,“大概吧。”
一周后音乐节开幕,南湖公园里人山人海,虽然深秋的气温低,却也不妨碍姑娘们穿裙子,满目张扬的青春颜色。
舞台总共搭了三个,草坪上除了人就是帐篷,卖cd和周边的小摊儿也都有序摆出来,四处都飘扬着音乐,让人心情不好也难。
周望本来不准哥哥跟来的,但周瞭都躺了快一个月了,闷得厉害,那么大人了,撒娇耍赖,拉拢阮圆他们,非跟了来。
周望没办法,只能勒令他别靠近舞台,观众挤起来指不定又把他骨头给挤裂了。
所以眼下开幕热场的乐队正噪得厉害,人群都涌到台前,只有他们兄弟俩坐在草地上,远远张望,如果乐手跳起来,才勉强能看见那些摇滚青年乱飞的长发。
周瞭心情很好,脸上一直带着笑。
说起来,自从父母去世后,别说旅游,就算日常的出游也没时间没精力,所以这趟跟弟弟一起,哪怕是无聊地坐在草地上吃东西,他也一直像智商降低似的笑着。
音乐节为期两天,第一天是从下午开始的,入夜后气氛更加热烈,三个舞台同时演出,pogo的、摇旗的、呐喊的,那些观众看起来一点都不冷,周瞭在这边裹着毛毯,羡慕得要命。
周望跟他两人围着一个篝火,晚上用来开篝火晚会的,这时候冷清得柴都没人添。
周望往火堆里头丢了两根不知从哪儿捡的树枝,和哥哥挨近些坐下。
“看吧,非要跟来,晚上住帐篷也不舒服。”周望说:“我就不明白你哪儿来的兴致,我高三那回演出,你不是差点抽我了么。”
“那是因为你当时是考生好吗,你哥也是有音乐鉴赏能力的,总比在办公室被那些小姑娘逼着听jb。”他裹紧毯子,周望以为他冷,结果却见哥哥脸上的皮肤渐渐红起来,分不清是不是火光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