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那次与周望的争吵让她对周瞭和盘托出了她保守多年的秘密,当然了,或许那对周瞭来说无足轻重。
江墨父母离异的早,她跟了母亲,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半分为人母的资格都没有,她自己卖肉,跟各种男人胡混,等江墨上了高中,竟然还把女儿也卖了。
江墨不肯,就得忍受虐待,最后竟然说,读书要钱,江墨不自己挣的话,就不给她继续念书。
那时候江墨的希望就是暗恋了多年的男孩儿,品学兼优、温柔善良,如果能够和他考上一所大学,那么就能逃离浣城这座人间炼狱了。
所以她答应了,和男人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正好被周望撞见。
周望对她说,“你配不上他,你和你那个肮脏的秘密,永远都不该靠近他。”这让她惊慌失措,无论如何不再愿意受母亲摆布,最后仍旧没有读成大学,仍旧苟活在浣城,替母亲还债,那女人吸毒死了以后,那些债就到了她头上。
利滚利,并不多么骇人的数目,却将她栓死在了那片她憎恨的土地上。
直到她又遇见了周瞭,让她最终离开了浣城。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新郎是基督徒,此时周瞭跟随教堂里的宾客一齐鼓起掌来,神父面前的那对新人正吻在一处,场面很是温馨。
某个瞬间周瞭想过这样的场景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神知道,这不得深思。
婚礼之后便是宾主尽欢的时刻,江墨似乎没有邀请任何浣城的人,所以周瞭转了一圈,也没见着脸熟的,有些索然无味,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找江墨告辞。
这时候他见着了个人。
对方或许根本不认得他,但他记得人家,并且一定要上前打个招呼。
“你好,请问你是吴律师吗?”
那个男人回过头,礼貌地对他笑了笑:“你好,请问?”
“四年前你打过一场伤害罪的官司,那个被告是我弟弟,判三缓三,我是想来跟你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收集的那些证据和辩护,我弟弟当时很危险。”
对方并没有回忆太久就想起来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神态突然躲闪起来。
“没,都是我该做的,每件案子我都尽力而已。”
周瞭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包括肢体语言都表示出想与他拉开距离,但本来也没有想要长谈下去,便再次道谢后走开了。
他找着江墨说要先走一步,江墨刚刚换了方便些的礼服,拽着裙摆就说要送他。
“我还有事儿想跟你说。”
她把周瞭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你现在还跟那个律师有来往吗?”
“你说沂源哥?”
江墨撇嘴:“那家伙都给你了什么好处,叫那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