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久来第一次真心地咧嘴笑,觉得连老天都给他面子,这是再好不过的冬日暖阳了。
可其实,化雪天才是最冷的。
民间习俗,出狱后都要去酒店洗个澡,换身新衣服,然后烧掉旧衣服。
此时周瞭就在酒店浴室里,周望坐在床上,没有开电视,哗哗的水声就显得更加清晰。
他坐了一会儿,心跳得太快了,只好把头埋进枕头里,可不管是深呼吸还是闭气,都没作用,最终只能从床上蹦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哥,我能进来吗?”
“嗯?”
“也想洗一下……就……不是还要出去把衣服烧掉么,等会儿天晚了。”
里头的人把淋浴关了,这安静让周望一时间无措得捂住脸,羞得不行。
“进来吧。”
哥哥的声音实在温柔得犯规。
周望按了门把,看见哥哥赤|裸的身体隔着沾满水雾的玻璃,没有动,他又走进几步,周瞭伸手拉开独立浴间的玻璃门,那截被热水蒸出微微的粉红、湿润的手腕搭在门边。
周望脱了衣服,拉开门走进去。
莲蓬头重新喷洒下水柱,周望一会儿就被浇湿了,他眨了两下眼,水滴从睫毛上落下,才看清身前背对自己的哥哥。对方弯着脖子,颈椎突起一小串水珠儿似的骨头,肩胛骨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再往下,是一条流线型腰窝,暧昧又直接地指向了股沟,好像那是溪流延伸后的一处神秘湖泽。
周望握住哥哥的腰,贴近对方。
皮肤被热水轻轻击打后的温度简直让人如同被熔浆浇灌,周望伸出舌尖卷住周瞭的耳垂,在嘴里含咬了一会儿,才逡巡着寻到周瞭的嘴唇,哥哥配合他,侧过脸,两人交换了一个长久的极其潮湿的吻。
唇舌分开的时候,下面都有反应了,周瞭感受到身后被滚烫的长物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周望在耳边的呼吸也重得不行,那种兄长才会产生的怜意又泛滥了,手有些不安地抓住淋浴器上挂毛巾的地方,低着头说:“进来吧。”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连腾得烧起来。
他跟周望的第一次是摸黑进行的,但眼下,浴室的浴霸可明亮得很。
很显然,周望听了这样的邀请、或者其实该称之为宠溺,也反应激烈,证据就是周瞭感觉那玩意儿挨着自己,激动地跳了一下,戳得更高了。
“还、还不行。”周望鼻音很重,声音却犹豫,“上次我弄疼你了。”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拥挤的独立淋浴间里僵持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水倒是流的欢畅,哗哗响个不停。周瞭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掘坟墓,嗫嚅着开口:“不然,用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