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濯。”
兰濯头皮一紧。
江珩收敛了情绪,吩咐,“找到她。”
兰濯面上懊恼,他似乎帮了倒忙,他只是不想让邓姑娘被如此误解,找回来,难道公子能违抗圣旨不娶永安公主吗?以他的了解,自然不会的,那么岂不是要委屈邓姑娘……
“公子,邓姑娘辞官,想必是不喜欢在燕京……”
江珩冷眼扫过去,兰濯闭了嘴。
邓隋,她好到连少言寡语的兰濯都忍不住为她出头。
江珩将兰濯的担忧都看在眼里,他道:“我不会打扰她,你放心。”
他只想知道她在哪儿,过得如何,他只会远远地看着她,好好护着她,让她顺心,如意。
不知不觉,严冬催放了寒梅,燕京城已纷纷扬扬下过新雪,一列快马从京城往北地而去。
日夜兼程,马儿疲乏地呼出白气,嘶鸣一声,叫马鞭抽到身上,继续往前跑去。
兰濯忍不住道:“公子,歇会儿吧,马儿跑不动了。”
江珩见身后的护卫面上皆是疲惫之色,皱眉,这才哪儿到哪儿?
被他这样一瞧,随从们惭愧地低下头,他们实在熬不住了。
江珩下令休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偷偷看江珩,心底实在佩服,不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四品指挥佥事,昨夜剿了一晚上的匪,又奔波一整日,竟还能神采奕奕。
兰濯心道,岂止这一天一夜,这三个月来,他家公子就没好好休息过,主动在指挥使那里领了许多任务,缉凶拿人,剿匪灭寇,完全不知道累似的。
“兰濯。”
兰濯收好水囊,立马跑到江珩跟前,这些日子,他家公子的耐心也越来越少了,收了邓姑娘银子的四九被板子打得下不了床,凤仪也因小事被罚了多次,连嘉言县主李明瑶都被公子寻到理由捉到牢里吓了一夜。
“还没有消息传来吗?”江珩问,他派了这么多人去找,她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他还亲自跑了趟应城,见到了她母亲,她母亲竟还以为她在燕京。
他后来甚至怀疑是永安公主知道了他和邓隋的事对她下了手,或是他爹,或是陛下……所有人都叫他生疑。
他不安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兰濯垂目道:“回公子,没有。”
兰濯不敢抬头,怕他追问,他如今最受公子信任,他却对他说了谎。
几日前他已经掌握了邓姑娘的踪迹,她在登州,原本也不是不能告诉公子,可邓姑娘,在登州同造船世家叶家的大公子情投意合,马上就要成亲了。
公子虽鲜少提及邓姑娘,却根本没有放下,不仅把邓姑娘的小楼买了下来,还时常去那里小坐。
他担心公子会破坏邓姑娘的婚事,因此刻意瞒下,只需晚几日告诉公子,到时候木已成舟,不管对公子还是对邓姑娘,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