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老,衰老的速度就会日益加快,”他说,“所以人总会恐惧时间流逝。”牛可清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地说:“时间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永远永远。”古伊弗宁把牛可清抱得很紧,紧得骨头都在发疼,像一个得了创伤后遗症的人,迫不及待地抓紧可以令自己伤愈的灵药。他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一觉醒来这只牛就会又跑了。“以后别再一声不吭地跑了,”古医生的声音轻轻地,语调是极温极软,“要是以后我俩吵架,你再去个新疆内蒙古什么的,我上哪去找你?我告诉你,我活不了。”牛可清一句也没听见,他已经睡着了。古伊弗宁伸出一根手指,在牛可清的手掌上写了一个“古”字,喃喃道:“想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手心,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直到深夜,牛可清已经沉沉睡去,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一丝月光,古伊弗宁静静地注视着熟睡的枕边人。昏暗之中,他这目光独一无二的那般珍贵,全都赋予了眼前这张睡颜。他薄情、丑恶,似渣滓那般腐朽,而牛可清却一直温和着,柔情、一尘不染,像夜里照在他枕头边的洁白月光。他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一个人。目光再也挪不开,眼睛也不舍得闭上,他就只想守着牛可清,守着他一整晚,甚至是一辈子。愿将余生所有的深情和温柔都赠给眼前人。偷偷地,古伊弗宁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我,爱,你。”执子之手(完结)“身体里的铁,只够打一枚钢钉,留给我漂泊一世的灵魂,就钉在爱人的心上。”——《身体清单》两位医生在医院走廊里迎头碰上,古医生一伸胳膊,用手中的文件夹将牛医生拦住,“这位先生,去哪啊?”牛可清强压住上翘的嘴角,故作正经:“没去哪,刚开完会。这位同事,有何贵干?”古伊弗宁暗暗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无人注意这边,便伸手轻捏了一下牛可清的耳垂。那软肉的手感又薄又冰,叫人想含上一含,用滚烫的舌头把它化掉。牛可清被他这个举动吓得脑袋空白,慌张地拍开他的手,“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古医生淡定自如,他的视线聚集在牛可清的两瓣嘴唇上,红润剔薄,像上了朱砂的蝉翼。他凑近牛可清耳畔,发出磁性的声音:“亲爱的牛医生,我想染指你。”这话说得像一份最真挚的恳求,又像一份背德的诱惑,果然,热恋期的男人都有一匹野马的灵魂。难以启齿的欲望开始挥发了,他虽说过等牛可清愿意才做,可等待的时光太过难熬,于是决定催催进度。这进度催得牛可清脸红耳烫,踩着对方的皮鞋一顿乱碾:“去你的。”古伊弗宁被骂得兴奋了,将牛可清拉近了旁边男厕所的隔间里,一关门,就把人抵在隔间的木板墙上,一通亲吻。好不容易喘口气,牛可清捏住他的下颚,“古医生,你不是有洁癖?”“别说是洁癖了,一遇上牛医生,我就是绝症也好了。”“狗东西,又在说什么傻话。”跟男朋友接吻的感觉太过美好,古医生食髓知味,巴不得天天把牛医生抱在怀里亲。他将双臂虚拢在牛可清的腰两侧,以高挺的鼻尖顶弄着男人的脸颊,若有似无地蹭着蹭着,擦着擦着。嘴上动作亲昵,那爪子还不安分去扯对方的白衬衣。“喂喂喂!”牛可清被他蹭得有点痒,有种这狗东西在跟他撒娇的感觉。此时的他看上去太美味,美味到让古医生很想扯开他的白大褂,扒开他的衬衫扣子,好好地弄一下那副裹在严谨皮囊下的身体。噢,又来了,他的变态欲。古伊弗宁:“让我摸摸。”牛可清:“……不让。”为了避免事态失控,牛可清按住那只在他腰间作动的大手,空出半口气来勒令对方:“不可以,我不喜欢在脏的地方搞来搞去。”“我没有想对你干什么,只是想跟你接个吻而已,”古医生眨眨无辜的双瞳,生怕对方不肯心软。牛可清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便已将湿漉漉的嘴唇印上来,在他温热的唇上游弋。古伊弗宁舔过他的上唇尖,又轻轻吸住他的唇角,一下接着一下,带来丝丝粘稠和腻滑。吻了半晌,男人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来,好让牛可清喘息会儿。“你的整张嘴唇都是我的,”古伊弗宁道。“你——”牛可清想说“你别太放肆了”,可只仅仅发出了个气音,嘴巴便又被对方的舌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