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凌神情一僵,随即炸毛,恼羞成怒道:“本王想歪了又如何?若不是你每次向本王索要报酬,都是用这样的语句开头,本王会想歪?”傅谨语险些失笑,禁咬了下嘴唇这才将笑意憋回去,替他顺毛道:“是是是,都是臣女的不是,王爷想歪也算有情可原。”这哄小孩一般的语气,不但没让崔九凌的毛被撸顺,还炸的更厉害了:“当然是你的不是,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一天到晚想的都是那档子事儿……”“喂……”这话傅谨语就不能苟同了,“方才想着那档子事儿的明明是王爷,您洗白自个就洗白自个,倒打一耙就不厚道了吧?”她哪有一天到晚想的都是那档子事儿?她明明半月才想一次那档子事儿好不好!崔九凌:“……”不能再跟她掰扯了,她这家伙脑子活络,嘴巴也利索,偏自个被她揪住错处,再掰扯下去,只怕自个要被她绕进坑里去。他冷冷道:“酒精带来了没有?”傅谨语斜眼看他,笑嘻嘻道:“如果臣女说没有呢?”“那就立时回去取。”崔九凌冷哼一声,威胁道:“或者,你希望本王叫人自行去你的闺房‘取’?”傅谨语半点不惧,甚至还敢威胁他:“那您可得考虑好了,臣女胆子小,若是半夜醒来瞧见个黑影在屋子里翻东翻西,怕是立时就被吓个魂飞魄散,到时王爷可就再也无法从臣女手里得到西洋好东西了。”崔九凌负手而立,笃定道:“放心,本王将最得力的属下派去你那里,就算连夜将你屋子搬空,也不会叫你察觉半点。”“那真是多谢王爷体恤了。”傅谨语撇撇嘴,然后混不吝的笑道:“不过,打今儿起,臣女会将最要紧的物什都贴身存放,王爷若是不担心您未来的王妃被人占便宜的话,只管打发人来便是。”崔九凌:“……”这混球,真是什么无耻话都敢说,什么下作事儿都敢干!难怪崔十九趁她去议事厅理事时,在她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寻到半点跟酒精配方有干系的纸张。丫竟然贴身放着。有母妃的震慑,自个属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人敢近她的身。她抛出这样的胡萝卜,是想吊着自个碰她身子,然后好彻底赖上自个?想都不要想!酒精配方什么的,就让太医院跟酿酒师傅头疼去吧,他已经仁至义尽了,真要研究不出来,那也是大齐命该如此。见他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傅谨语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哼,小样,跟她斗,也不看看自个脸皮够不够厚!然后昂首挺胸的去了正院。见傅谨语进来,靖王太妃立时喜笑颜开:“哎哟,方才本宫还跟梁嬷嬷念叨你呢,竟把你给念叨来了。”傅谨语行了个礼,玩笑道:“臣女估摸着王府里的好月饼该做好了,今儿特意抽空来走一趟,抢几盒回去吃。”这个“抢”字,把靖王太妃给逗笑了,拿手隔空点了点她,与梁嬷嬷道:“本宫最喜欢语儿的就是这点——不做作,有甚说甚,比那些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只管叫人去猜的,强多了。”崔九凌才一踏进房门,耳中就钻入“不做作”三个字,立时嘴角抽了抽。傅谨语不做作?丫就是做作的祖宗!母妃就不怕笑死自个,无人替她养老送终?傅谨语立时打蛇棍跟上,奉承靖王太妃道:“臣女也喜欢太妃娘娘,像太妃娘娘这般开明又和气的长辈,全京城也寻不出第二个。”顿了顿,又嘿嘿一笑:“就算能寻得出第二个,也没太妃娘娘您美呀!”“调皮。”靖王太妃嗔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却如何都压不住。上了年纪的妇人,谁会不爱听旁人夸赞自个的美貌呢?崔九凌简直没眼看,“哼”了一声。靖王太妃立时不乐意了:“阿凌,你哼什么哼,莫非觉得你母妃我容貌丑陋当不得语儿夸?”“不是,儿臣并无此意。”崔九凌立时辩解。傅谨语撇了撇嘴,唯恐天下不乱的插了一句嘴:“兴许王爷只是嗓子痒,咳嗽一下清一清嗓子。”靖王太妃“咳”了一声,又“哼”了一声,然后冷冷道:“语儿你不要替他说好话,咳嗽声跟冷哼声,本宫还是分得清的。”崔九凌:“……”他能说甚?说傅谨语昧着良心说假话?那死的更惨。夸赞傅谨语实事求是?那她更兴头了。这也说不得,那也说不得,他只好闷闷的重复了一句:“儿臣并无此意。”靖王太妃冷哼一声,不理会他,转而对傅谨语笑道:“厨子今年做了十几样月饼,一会儿叫人给你每样装一食盒,你带回去尝尝,看喜欢甚样的口味,明年好叫他们多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