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闵麟住在这里。
此时,管家带着他们走过一个转角,走到了宅子最偏僻的一间房间前。
房间并没有关门,似乎在等着谁来一样。
管家停了下来,“二位里边请,我家老爷就在里面。”
江浪和沈初雪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屋子。
刚进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便迎面扑来。
抬眼望去,房间里只摆了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床,而地面上竟摆满了蜡烛。
蜡烛大多数已经熄灭,只剩下角落的几根蜡烛在烧着。
一个微微佝偻着后背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床边,低头满眼心疼地望着床上躺着的小孩。
江浪和沈初雪一同走了过去,朝床上望去。
不过十日未见,闵麟已经完全变了样。
他们走之前还活泼又白净的小孩此时正表情极其痛苦地躺在那,瘦到脸颊两边都凹陷了进去,眼底一片乌黑,闭着眼睛,呼吸声微弱。
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沈初雪所言不假,闵麟确实快不行了。
这时候,沉默良久的闵温韦缓缓开口道,“你们走后,麟儿就病倒了,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甚至于找不出来病因。”
闵温韦冷笑了笑,继续道,“他们当然找不出来病因。”
“这是天罚到了。”
闵温韦伸手一指角落的那几根摇摇欲坠的蜡烛,疲惫道,“等那几根蜡烛都灭了,麟儿也就不行了。”
江浪随着望去,几乎是同时,一根蜡烛灭了。
这无疑是在闵温韦心头又狠狠地插上一刀,他抬起头望着江浪与沈初雪,苍老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忍,他哀求道,“我会想办法停下阵法,你们能救麟儿吗?”
江浪和沈初雪一时之间难以做决定,所以沈初雪为闵麟施了个安神诀,让闵麟能安静地睡上一会,这才和江浪一块走了出去。
他们二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宅子里的花园,花园里栽种着不少花,都是些不常见的品种。
江浪看了一会花冷静下来,然后和沈初雪散步走到了凉亭里。
清风徐来,卷起落在地上的花瓣落在水中。
沈初雪沉思许久,方才道,“其实,修道之人不该去干涉尘世间的因果。”
江浪并不怎么在意,淡淡地道,“那我来好了。”
“反正我觉得我和闵麟那个孩子有缘。”
闻言,沈初雪望向江浪,眉头皱起,“你为什么会觉得和他有缘?”
江浪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所以干脆开玩笑道,“不知道啊,就觉得看见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说不定我前世跟他见过吧?”
沈初雪没再说话。
入夜
江浪和沈初雪站在屋外,看着原本笼罩整个镜月域的灵力罩一点一点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