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有说话,薄荷酒权当他默认,拿出医药箱帮他止血包扎。
在这期间,他问了好几次琴酒是怎么受伤的,可后者都没有回应,仅仅是用泛着幽光的绿瞳看着他。
处理好伤口,薄荷酒遵守约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巨大的白兰地瓶子捧起来很吃力,牵动了藏在袖子里的伤,发出稀碎的暗痛。
酒水刚沾嘴唇,一股带着苦味的酒精流窜咽喉,他呛的顿了一下,随后才把那口酒喝下去。
“不好喝。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喝这种东西?”薄荷酒问。
琴酒的声音冷飕飕的:“等你全喝下去就知道了。”
“真的?”
为了深入体察下属们的爱好兴趣,薄荷酒把这一杯全部喝光。此刻他已有了醉意,脸上升起两朵红晕,脑袋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琴酒的目光还算平和,并没有往常刀刃般的尖锐:“薄荷酒。”
“嗯?”
“我明白boss为什么会选择你了。”琴酒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是无尽的讥讽,“他终究没有实现永生,所以在死前,放过了大家。”
这是boss对组织成员唯一的仁慈。
“什么?”
薄荷酒困惑地眨眨眼。明明喝酒的是自己,可怎么感觉琴酒醉了。
薄荷酒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别说,这东西真的越喝越上头。
“如果不用再受制于公安,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受制于”薄荷酒晕晕的,琴酒的话语一会儿离自己很近,一会儿似乎又变得遥远,昏昏沉沉,像是在做过山车。
他不记得琴酒后面又和自己说了什么,记忆已经被酒精蒙上了面纱,再也无法摘下。
醒来时,已是冰冷的午夜。
薄荷酒捂着头坐起来,这才发觉琴酒已经提前离开。
他看了眼时间,想起来自己原本要去医院来着,帮琴酒锁好门后,匆匆离去。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在这之后琴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薄荷酒来到医院时,降谷零正在病床上用笔记本电脑工作,见他进来把电脑放到了一边。
病房没有开灯,全靠窗外广场上的路灯照亮房间。昏暗的灯光下,降谷零左眼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看上去有点可怜。
“你眼睛怎么了?是赤井秀一打的吗?”薄荷酒跑过来,用指腹碰了碰纱布边缘。
“我没事,只是眼睛发炎了,纱布明天就能拆。”降谷零嗅了嗅空气,紫色的眸子凝视着他,“仁矜,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薄荷酒试图用手指比出酒杯的高度,但比划半天都没有个结果。
“记住,下次受伤了不要喝酒。”降谷零从床上起来,揽住他,免得他乱晃:“既然来了医院,我陪你去找值班医生处理下伤。”
“不急。”薄荷酒甩开他的手,坐在了窗台上,“我们先聊一聊吧降谷零先生。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boss了,所以你不生气吗?”
看着薄荷酒酒后的样子,降谷零眉心剧烈跳动:“生气。”
“这样啊。”薄荷酒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