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回答他又笑:“你抽烟还是我教的呢。”
我摇头,笑:“没关系。”
秦南的烟是红双喜,有点薄荷味,有点甜味。
我笑:“你为什么喜欢抽烟?当年还非得让我和你一起抽。”
他笑:“因为吸烟可以缩短人的寿命,而我想死得早一点。”
我看着他在烟雾里的笑,半真半假。
“那干嘛拉上我?”
他抬起眼,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后来,是的,就是这个烂俗的词,我和秦南变得渐渐频繁见面,甚至,他开始在我家过夜。
而这一切,庄非都并不知道。
这种感觉很奇特。
我和秦南,是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背叛庄非,这种感觉,似乎应该叫做出轨,我们两个人,一起出轨。
庄非,在秦南怀里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到他,然后,闭上眼睛,想起他叫我名字的样子,他在叫我,齐松朗。
他的眼睛,那样墨一样的黑。
庄非的事务所成立的时候,我和秦南都到场了。
秦南坐在庄非旁边,很显眼的位置,而我,只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坐着,没有注意到我,会场很喧哗。
我还不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人。我的生活圈子也很单纯。
看着这些在他们的圈子里穿梭来往的红男绿女,我感到,我是不属于这里的。
秦南先看到我。
其实,他知道庄非并没有邀请我。所以,他自己也故意没有告诉我。
但只要我想知道关于庄非的事,我总是有办法知道的。
秦南有点迟疑,他好象希望我离开,又希望我留下。
然后庄非也看见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很冷,比外面一月的天气还冷。
我看见,庄非冷漠地看着我,他用唇语对我说:齐松朗。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回去的时候,庄非已经在了。
我没有吃惊庄非为什么会有我公寓的钥匙。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庄非不是我所知道的庄非,他比我所认识的那个人要更加深沉,更加陌生。
他已经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已经离开我了。
“有事?”我脱下外套,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沙发上,庄非的旁边。
庄非在喝咖啡,他很习惯我家东西的位置,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地盘。
“你和秦南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概两个月以前。”
“进展还真快。”庄非的嘴角讽刺地一扬,不怎么善良的眼睛挑挑看着我,“你是下面那个吧,看你那样子也不像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