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没说话,往屋外走去。
老妇还在跟姜扶雪哭诉,姜扶雪没有一丝不耐烦,像是个冰雪雕成的玉人一样,无悲无喜地端坐在那里。
见闻樱出来,他嘴角微微扬起。
婆婆抹抹泪,起身用略带乡音的口吻问道:“大人问完话了?”
“差不多。”闻樱站定,道,“婆婆,这段时间董刚和哪些人有往来?”
婆婆想了想,报出的名字和秋娘给出的答案别无二致。
闻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又问:“那家中呢?有谁经常前来拜访?”
婆婆想起来了什么,道:“秋娘先前在凤仪楼有个好姐妹,她怀孕了吗这不是,她那好姐妹就经常来看她。说来,我之前还好奇,终究是好姐妹,就算怀孕了高兴,也不至于隔几日就上门。”
闻樱没有理会后面的言语,只问:“叫什么名字?”
婆婆想了一会儿,方才不确定道:“叫玉啊什么的。”
玉碎。
一如闻樱所想,她道:“我知道了。”
太守见她风风火火地出来,忙捂着屁股跟在后头,巴巴地追问:“道长,可问出什么了?”
闻樱道:“我想见玉碎。”
太守的命令很快插着翅膀飞去了凤仪楼,官兵将凤仪楼层层围起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火把照彻长夜,官兵腰间挂着雪亮的长刀。
闻樱随太守走进去,凤仪楼的管事迎上来,脸上是谄媚熟练的笑。
“这么晚,庄大人来是为了……”
闻樱扫了一眼上面几层楼,栏杆上爬了不少人,探出眼来偷偷打量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身侧不远处传来吵嚷声,闻樱循声望去。
一男人衣衫不整地抱着外衫,身上靴子也穿的歪歪扭扭,头发凌乱,神情惶恐不安。
官兵在他的瞳孔内不断放大身形,他顿时腿抖成筛糠。
咚的一声,男人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缩着脖子仰望道:“大,大人,小人是良民,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官兵闻言笑出声:“良民?你都来凤仪楼了,还口称自己是良民。若说凤仪楼的姑娘是良民我还相信,你说你自己是良民?滚回去好好待着,别耽误大人查案!”
男人腿一软,动弹不得。
官兵使了个颜色,两人上前将他提溜起来,捉回楼上,丢进屋子里,砰的把门关上。
见官兵行事雷厉风行,管事脸上挂不住了:“大人,我们在这地方做了多少年的生意?有没有问题您心里最是清楚,现在将这里团团围住,就算这事儿以后过去了,谁还敢来我们这地方?”
庄大人清了清嗓子,端出太守的架势:“甭管你开不开的成,现在就是死了人,我们要从你这查起,人命官司大过天,任你是比天还大的生意,也得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