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冷,身上打着颤,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闻樱注意到褥子上偶有血滴。
秋娘注意到闻樱在看血迹,扯了扯被子盖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姑娘见笑了,本来这些东西晦气,不该让姑娘看着的,但又怕耽误了姑娘的正事,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闻樱摇摇头,微微笑起:“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是我明知夫人身体不适,仍旧上门冒昧打扰夫人,夫人不怪罪已是仁慈。”
顿了顿,闻樱开门见山:“我想知道这段时间董刚见过什么人?”
秋娘垂下眼,看不清神色,她的手在被子上无意识地扭着,将被面拧的皱巴巴都没有发现。
“官人是屠户,平日里客人往来频繁,若真要说见过什么人,奴家一时说不上来。”
闻樱静了静,道:“那我换个问法,这段时间董刚经常和什么人往来?”
秋娘想了一会儿,道:“他经常和几个朋友聚在一块喝酒,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说的很笼统,作为董刚的枕边人,似乎对董刚的行踪并没有很了解。
闻樱道:“还有其他人吗?夫人要不要再想想?”
秋娘摇头:“没有了,就这些,官人除了那几个酒友,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朋友了。”
闻樱没再说话,屋子里一时安静的让人难受。
秋娘不着痕迹地抬起头观察她,却见闻樱也在看她,她慌乱地低下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脑子飞速转着,道:“姑娘还有别的要问的吗?我定知无不言。”
“没什么要问的了,不知夫人现在的身体可好一些了?”
秋娘讷讷点头:“已经好多了,多谢姑娘关心。”
“人们总说,小产也得坐好月子,斯人已逝,夫人节哀顺变。等到董刚的事情水落石出,我会差人告诉夫人的。”
“多谢姑娘。”秋娘细声道。
就在秋娘松了口气,以为闻樱要走的时候,她忽然问:
“我略通岐黄,需要我帮夫人看看吗?”
黄雀
秋娘被闻樱打了个措手不及,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闻樱已经当她默认,手探向她的手腕,意图将衣袖掀起,为她把脉。
啪的一声,秋娘打在了闻樱手背。
闻樱很白,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打,手背迅速变红。
秋娘像只惊弓之鸟似的向后缩了缩,将自己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床帏间,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怯怯道:“……对不起,我……”
闻樱收回手,顿了顿,说:“娘子既然不用,就好好休息吧。”
她脚步一转,准备离去。
“道长!”
秋娘在身后唤道。
见闻樱停下,她低低道:“对不起,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