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口供案卷全部对应,形成严丝合缝的证据链,彻底钉死了这个持枪制毒杀人团伙。
严峫这一仗打得,简直能用漂亮来形容。
“那胡伟胜真是丁家旺介绍给他女儿的?”江停问。
严峫一摆手:“嗨,你听那丫头鬼扯。三春花事KTV那个竹竿成精似的老板都交代了,丁当老早以前就是他们那出名的交际花,可能胡伟胜老请她喝酒,一来二去两人勾搭上了,然后丁家旺才被拉下水开始制毒,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良为娼的那回事。”
江停似乎有些感慨,叹道:“这姑娘。”
“这年头的年轻人呐,啧啧啧……”
江停轻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没有附和。
“你想什么呢?”严峫敏感地追问。
“……我在想。”江停慢慢道,“丁当是这帮人开始制毒的源头,是将胡伟胜贩毒渠道牵线给丁家旺的枢纽,同时对胡伟胜或更多男人来说,她就像毒品一样诱惑、致命、令人成瘾……”
他似乎在思索适当的形容,未几终于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特质让我很不舒服。”
严峫注意到他用的词不是厌恶、嫌憎,甚至不是反感。
是不舒服。
——一个人对某种特质感到不舒服可能是因为三观相悖,也可能,是因为从中看到了不愿正视自己的那一面。
“你管她呢,一个死刑犯怎么可能让人舒服得起来。”严峫面无异状,非常自然地松了松颈椎,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哎对了,胡伟胜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江停抬起眼睛。
“花生粉过敏。”
“……?”
“弄死他的那支二乙酰吗啡,之前被警犬大队申请走作训练用,送回来的时候里面掺了葡萄糖和花生粉。几个训练员已经被我带人抓起来了。”严峫轻描淡写道:“吕局让老黄彻查违禁品仓库,发现好几支毒品纯度不对,这会儿连带责任正清算着呢。”
江停沉吟着点头,好一会才说:“太巧了。”
确实——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