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枢行……晕倒了。
岁杳:“……”
手下:“这算……天助我也?”
岁杳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倒地的人体。
“回南域,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尤其是北主那边。”
“是。”
……
魔域,南主寝宫。
岁杳已经在大殿里见到了她的第六个刽子手,也是第六个上门提建议说要先把陆枢行那小子双腿给打断以防逃跑的。
岁杳:“酌情考虑。”
就这样她将最后一个知情人赶走,算算时间陆枢行也差不多该醒了,毕竟根据检测法器的判断来说他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是。
一直在脑海里管东管西的世界意志也不知道是去哪了,自从她跟陆枢行见面之后已经有很久没有听见“它”的声音了,或许是濒临奔溃找地方修复去了。
岁杳慢悠悠地朝大厅深处的寝殿走。
“嗯,醒了?”
她一眼就看见帷幔笼罩的那张大床上坐着的人,抬手撩起垂坠的轻纱,见到眼前一幕时不禁顿了片刻。
陆枢行靠坐在榻前,原本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袍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极具魔域风格的轻薄外衫。
对,就是只有一件连扣都没有的外衫,里头中空的那种。
结实漂亮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他似是仍未从先前的混战中缓和过来,脸色依旧有几分惨白,正屈起一条腿仰头靠坐着平复呼吸。
而双手腕骨处则扣着两根银黑的捆仙锁,细链一部分掩盖在被褥之下,另一端连接床脚,只有在轻微动作间发出撞击的哗哗铮响。
似是注意到面前多了一人,陆枢行保持着仰头靠坐的姿态睁开眼睑,目光直直落在岁杳的脸上。
岁杳道出发自内心的感慨:“你好正。”
陆枢行:“……”
“……谢谢?”
他迟疑了一秒,根据日常语境缓缓做了个礼貌回复。
诡异沉默了片刻后,陆枢行偏头咳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掩口,手腕间捆仙锁却因此发出碰撞的动静来。
他垂眼凝视了半晌一直拖曳到地上的锁链,沉声道:“不知姑娘……不知南主将我带到此地,是有何目的?”
岁杳摸着下巴想了想。
陆枢行却像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冷:“所有参与玄天门除魔行动的修士都已撤离,冤有头债有主,此次行动是我一人策划。”
岁杳:“啊,你干吗说这些?我现在手伸不到正道去报复那些人,但是你可就在我面前呢。”
陆枢行闭了闭眼睛,“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像是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觉悟,岁杳摸着下巴开始考虑一个残暴的魔头这个时候要做什么才能立威。她快速回忆了开始前一众刽子手们提出来的那些折磨手段,剔除了过于血腥的,最终确立在其中一条上。
岁杳向前走了两步,坐在床上。
她没看见陆枢行垂落在被褥下的另一只手蓦地攥紧了拳头,兀自道:“南域这边的人喜欢玩一种叫‘堕仙’的游戏。就是专门找那种出身清白的正道修士,不计手段使其堕落,谁用的时间最短谁就胜利,期间无论做什么都行。之前好几次魔宫的宴席上我都看见了,挺变态的,你知道……”
“你也参加了?”
陆枢行突然睁开眼睛,一改先前冷硬的态度,眼睛死死盯着她,“你碰过那个正道修士吗?”
“啊?”
岁杳眨眨眼睛,“你没听出来我在威胁你吗?”
陆枢行默了一秒,“你继续说。”
岁杳:“你是不是根本不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