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岁杳在心中喊已经快疯了的世界意志,“剧情都改完了,他为什么每次还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啊?”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岁杳也没太在意它又游到哪去了,偏头看向陆枢行身上的血渍,以一种极为自然的语气道:“这怎么弄得?”
陆枢行怔了一瞬,“路上清算了一些宗门的叛徒,无碍。”
岁杳:“哦。”
陆枢行:“……”
两人彼此沉默了片刻,陆枢行以拳抵唇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才道:“你……方才,为什么说‘好久不见’?”
岁杳耸耸肩:“你忘了?我们之前在煊城见过。”
陆枢行凝眉陷入回忆,后眼睛突然亮了亮,“煊城除魔行动?我还记得,那时我们的队伍撞上异变的魔修,魔修领头人残暴异常,我们陷入苦战,多亏后面一隐世高人突然出现,为大家争取了反击时间,姑娘你莫非是……”
岁杳:“没错,我是那个带队的魔修头子。”
陆枢行:“……?”
“很明显吧。”
岁杳摊了摊手,生怕他没看见似的,探身将自己染上猩红色彩的眼睛凑近过去,“我是魔修,嗯,非常残暴的那种。”
预想之中的反应却并没有出现,陆枢行先是瞳孔放大震了一秒,随后耳根通红着连连后退几步,视线躲闪着不敢看她。
“这位姑娘,请自重。”
岁杳挑眉,“害怕了?”
陆枢行垂着眼睫,低咳一声,语气已经恢复得沉稳如常,偏偏面颊处的热度久久不散。
他突然认真道:“若非心有执念,少有修士会堕魔,而更多时候他们别无选择。”
岁杳盯着他看了一会。
而约莫几分钟之后,山上终于找来了几名正道修士,皆是全副武装、满脸肃容。
“设陷杀您的几个叛徒都找到了,”其中一修士汇报道:“其中两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人也承认了与魔域勾结泄露情报。”
陆枢行收敛起神情中的不自在,垂眸冷声道:“将尸首带回营帐,悬挂示众。”
“是!”
说着,那修士握紧手中法器,警惕地看向岁杳的位置。
“您这边情况如何?”
“等等。”
陆枢行皱眉,还在渗血的手掌抬起挡在那柄出鞘法器的前面,“你们先回阵法那边。”
“啊?可是……”
“回去!”
修士们难掩震惊的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徘徊,见状,岁杳勾了勾唇,“怎么,你准备放过我吗?”
陆枢行指尖掐握在掌心,眼神晦暗,片刻哑然道:“此地凶险,不宜久留,姑娘还是趁早离开吧。”
岁杳却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的话,“难得那烦得要死的小苍蝇现在没有盯着我们。”
“……什么?”
她扬起唇角,朝着山林深处的黑暗拍了拍掌心。
“小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