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刹车声划破天际,轮胎在油柏路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沅玺脚死死踩在油门上,瞠目结舌看着上一秒还完整的挡风玻璃发出破裂声音,裂口正从南俞砸上去的拳头处开始向周围四处蔓延,像交错的蜘蛛网随时有崩裂迹象。沅玺整个人惊呆在原地,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副驾驶座的人。后者拳头还没收回,冲他眨着天真的眼睛咧嘴一笑:“是这样吗?”沅玺:“……”救命,他到底遇到个什么怪人!崩溃声还没喊出,就看到拳头开始往下滴落的血。沅玺眼前险些一黑。完了!……原本一心只想回家见到傅桀铖的小兔子,等真正到家后,却变得小心翼翼。后面还跟着比他更胆战心惊的沅玺。闯了祸就跑不够男人,哪怕前面是条奈何桥,也只能含泪淌过。两人走一步,就躲在柱子后面观察。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敌军的基地。看了一圈没看到傅桀铖影子的沅玺,对南俞说道:“表哥好像不在。”南俞嚼了噘嘴。他感受到傅先生的气息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傅桀铖便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人没到,冰冷的声音先传来:“去哪了?”傅桀铖赶回来没看到南俞的影子,想着小东西不可能会自己跑出去。让人调完监控,得知始作俑者后,立马派人追踪定位,刚行动人自己就回来了。本以为小家伙回来见到他会立马黏上来,结果反常地站在原地低着脑袋,把小手背到身后。嗅到不对劲的傅桀铖看向小兔子的耳朵。果然,心虚地藏到后面。傅桀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着声命令:“手伸出来。”?带坏他的小兔子,还敢忽悠他的小兔子站着的两人一下屏住呼吸。南俞更是把手努力往后藏,摇头。两张写满干坏事心虚的脸,让傅桀铖干脆迈步走过去。每一步像踩在心头让人感到心慌。小兔子面对强大气场的傅先生毫无招架能力,本就心虚的他在手腕被握住那一刻就缴了枪。只见原本纤细的小手被包成粽子,纱布上隐约还能看到血迹。傅桀铖脸色骤然沉下。覆上阴鸷的眼眸像是盛着一场风暴,迸出的危险瞬间让周围的空气凝固。“管家!把家庭医生请来!”冷到极致的声音,让管家一刻都不敢耽误。南俞被这一声吓得怔在原地不敢动。手乖乖让傅桀铖握住,脸上满是无措。对情绪敏感的小兔子意识到傅桀铖生气了,想起刚刚沅玺教他的——先认错再示弱。“傅先生……”南俞扑到傅桀铖的怀里,敛下眸子故作抽泣着:“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那双看着受伤手的冷眸,一开始的盛怒在兔子畏缩着想要缩回去害怕的眼神中逐渐化成心疼。软糯可怜的语气更是一下融化傅桀铖的心。原本责怪的话到嘴边只剩心疼的询问,“疼不疼?”指腹不断在手上疼惜摩挲,才一会没把人看住就把自己弄受伤。伤的是小兔子的手,疼得却是他的心。现在已经学聪明的南俞听这话就觉得自己这招有效果,变得更加乖巧,脑袋在傅桀铖怀里蹭了蹭:“不疼,一点都不疼。”傅桀铖帮着抓住南俞的手,生怕他乱动碰了伤口,眼底的柔情在抬头扫向旁边的沅玺时,顷刻化成冷厉的诘问:“怎么弄的?”来了。终究还是避不掉。沅玺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关键时刻,小兔子及时站出来:“傅先生,不要怪表弟。”沅玺差点感动得泪流满面,就听到下一句——“是我没控制住,摸了下表弟的老婆。”沅玺:!!!我的祖宗,你把话说清楚!感觉那个时候自己没用全力的小兔子思前想后,觉得用‘摸’这个词更恰当。可抬头没见傅桀铖脸色有所好转,急的他赶紧连耳朵都使上:“表弟的老婆毁容了,他已经很可怜,傅先生能不能不要责怪他。”柔软的绒毛划过肌肤,细柔的耳尖还在脸上挠了两下,是主人在撒娇。小兔子总能轻而易举撩拨傅桀铖的心。可不代表就能让这件事轻易翻篇,傅桀铖低头问怀里的人,语气明显放柔下去:“他带你去哪里了?”一个比一个更致命的问题,让沅玺的心提到嗓子眼。幸好两人已经提前串通好。把表弟‘老婆’弄毁容心有愧疚的南俞,关键时刻谨记沅玺说的话。讲义气的兔子决不出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