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炎这屋里虽说是精装修,却也能看出年月了,透露出一种简单朴素的味道。
其实根本不符合他的风格。
傅炎好像是等我扫完一圈才开了口:“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看看他:“你想回答什么?”
傅炎抿着唇不说话,我就觉得有些好笑,面无表情继续说:“你想回答什么我就问你什么。”
听了这话他仍是不动声色地直直看着我,莫名一种憋屈和欲言又止。
我有种直觉,好像我再不问,他就要原地打滚了。
我为我的这个想法感到莫名。若是以前的傅炎,好像干出什么都不奇怪,可几年后再见面,他总归于我还是有点陌生的。
或许我是将多年前的认知,过度套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傅炎与傅炎不同,所以我确实还是有好奇的,便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住在学校。”
平日里他偶尔会跟我发消息说自己上课去了,或者告诉我课几点结束来兼职,我都没太当回事,因为他毕竟就是得上课。
可现在想来这一切明明就不太合理。频繁来来往往的,难道不累吗?
听了我说的话,傅炎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到自己紧握的杯子上。
他今天的头发蓬松而柔软,微微遮盖着自己的眼睛,现在也隐去了他的表情。
我和傅炎最近的相处偶尔会陷入如此时这般的尴尬,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他打破沉默:“我学校到你学校,打车都得半个小时。”
我们两个的学校离得的确远,因为远,我甚至都没去过s大。
片刻后,我了然地低声说了句:“我说你怎么总来找我。”
傅炎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意识过来什么似的侧头看我:“什么意思?”
他今天格外敏感,什么都得质疑一下。
我歪歪头,合理解释:“离得这么近,好像还挺方便的。”
傅炎露出荒唐的表情,很不高兴地把杯子放下。也就比轻轻放下重了那么一点点。
大概因为生病,他整个人都是一种强打着精神的状态,低头和我说话时喷洒到我手臂上的气息十分灼热。
我心里有对病号的天然同情,何况他现在自个儿在那气得耳朵通红。
我见他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不懂为什么不高兴,但想着和病号没必要计较些有的没的情绪,便打算主动搭句话。
“你……”
结果刚要开口,他就突然质问道:“你觉得我住在这是为了什么?”
我被质问得很突然,挂在嘴边的音节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在埋怨我把他来找我的原因归结于住得近,这虽是我字面意思,却并不全然如此,单纯只是想表达一下感受而已。
我是随口说的,傅炎却并不打算把这句话随意放过,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平日低沉许多:“路芊芊,我不想再被你回避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