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寄希望于祝衫,只要手上有监控,有出入记录,有傅炎药盒子上的指纹,录下他的口不择言,我还怕抓不了许愿吗?
我只不过想知道,祝衫究竟隐瞒了多少事,究竟是不是帮凶,便把选择权交给了他。现在看来,倒真是误会他了。
人之常情大概也抵不过道德所向。
傅炎朝我瞟过来几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头都没抬:“有话就说。”
他就犯委屈了,手里的软管拧拧巴巴的:“谁给你发消息啊?”
我回得很快:“祝医生。”
傅炎沉默了一会儿,嘟囔:“我不信。”
我抬眼,他看着我,嘴巴瘪了瘪:“除非你给我看。”
我挑挑眉:“怎么?你还想查我手机啊?”
他有些没底气,嘴上却硬得很:“看看怎么了?心虚的人才不给看呢。”
我把折了一半的星星往他身上一丢:“是吗,那你把手机给我。”
我只是那么一说,就像下意识呛回去一样,可我没想到傅炎居然真的把自己的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起来递给我:“交换。”
他的语调中还有些兴奋。
“……”
我输了。
女孩子的手机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我当作没看到他的动作,继续捡起星星开始折。
余光里,傅炎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手也渐渐垂下来,手机孤零零地滑落在被子上他也不管。
刚才被他拧巴成奇怪样子的星星现在造型更奇特了,反正是不能要了。
傅炎又闹脾气了,闹得晚饭都不吃。
他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只露一颗头,背对着我。
我不知道就一条消息的事,他怎么能这么小题大做,还把自己给搞生气了。
我跟他解释手机里有隐私,但绝对没有他介意的联系。他不回头。
我就说不给你看不是因为对你有所隐瞒,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查岗这种事。他还是不回头。
我转到床的另一侧,他听到了声音想要翻身,我就一把揪住他的被子。
其实力道不是很大,但他还是停了动作。
我就笑了,凑近看他紧闭着双眼的脸。
还真气得很,眉头一直皱着。
我撩开他的刘海,亲在他的额头上,他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