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收回。
他暗了下眼,自嘲了一声,面色又恢复之前的高冷。
沙发跟前,他托起女孩的后颈,手臂变得僵硬,可能是过于口渴,温絮一寻着水源,便迫不及待喝了大半杯,水珠顺着嘴角滑落,被男人抬手抹去。
在触碰到女孩柔软的唇瓣时,指尖激起一抹电流,有些滚烫,只是这抹异样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口干舌燥的感觉慢慢降了下去,温絮舒服的倒在男人怀里,莫名感觉安心,秀气的眉眼也舒展了开来。
江亦寒看着肩头的温絮,讽刺的笑了笑,抱起女孩来到她的卧室,房间的布置极为单调,暗灰色的窗帘挡住了深夜的漆黑,一张单人床加上一个木制衣柜,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摆放其他设施。
过道只堪堪容纳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把女孩放到床上,脱下外套,顺便给她盖上了不太厚的被子,怕她这样睡过去,第二天一早会感冒,但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房间里连空调都没装,只能把外套盖在被子上。
从头至尾,江亦寒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状态,少顷,垂眸看向女孩恬静的睡颜,面容平淡,眼底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不免心存疑惑,她爸妈也是,任由自己女儿独自住在这种地方。
半点不担心。
“温絮,你把自己过成这副样子……”
“是想让谁心疼?”
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似的弧度,冷笑出声,也不管温絮能不能听到,一人自言自语,声音极为沙哑:“五年前的我可能会,但现在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牵动情绪。”
漆黑的眸子一瞥,恰好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盒药,他拿起,直到看到上面清晰印着的字,瞳孔骤然一缩。
安眠药。
里面的药丸已经吃了大半,剩下的并不多了。
他敛眉,情绪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这五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居然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但细想,温絮的事跟他还有什么关系,今天把她送回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轮不到他去插手。
江亦寒按了按太阳穴,把不该有的心思压下,扭头走出了房间。
倏的,客厅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十分突然,听声音是从沙发上的黑色挎包中发出的。
江亦寒把手机拿了出来,音乐声一直响着,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来电显示:房东。
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他闻声接起,还没互打招呼,对面的女人就开始破口大骂,语气极度恶劣:“温絮,每次打你电话都不接,这个月和上个月的房租你是不打算交了是吧,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竟然连拖欠房租的事都干的出来。”
江亦寒不语,安静听完了房东大娘对温絮那些污秽不堪的辱骂,片刻后启唇,嗓音带着怒意,“我不是温絮。”
“啊?”
房东显然吃了一惊,半晌没言语。
“那你是谁?”
“快让温絮接电话,我时间有限,没空陪你们玩。”
江亦寒眉头微蹙,声音极为冷淡,“我是……她朋友,她现在喝醉了,没法接电话。”
“这臭丫头,有钱去喝酒没钱交房租,真当我这是慈善机构了,今晚这房租要是交不出来,哼哼……”
她那破锣嗓门越发洪亮,“老娘连夜把她扫地出门。”
江亦寒懒得听她废话,语气不耐烦:“她欠你多少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