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翌倒抽一口气,想松开腕上的手,却是不能。他又被谢危楼带着往前走了,穿过二楼的栏杆,他还有闲心低头望着楼下忽然破门而入的仙门人。
凌翌仿佛成为了那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指节落在栏杆上,缓缓敲击,说:“谢危楼你看,这里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谢危楼有一瞬间极其后悔自己下山来找他。
他找的根本就是不人,而是麻烦和受累!凌翌也根本就不知道,仙门的人几乎都出动了,仙门追捕的脚步声近了,他还靠在栏杆心大到像个没事人。
“怎么了?”凌翌回首时,忽然兜头被谢危楼罩住。
“过来!”那瞬间凌翌什么都看不见了,连拖带拽,被谢危楼推进了一间空房子里,那件房子并不大,还点着办事用的香,凌翌闷闷笑了两声。
“住口!”谢危楼的手捂住了凌翌的嘴巴,凌翌看着谢危楼欺近自己,接着,天旋地转,他被谢危楼压在了床上,背后软柔,像是栽倒在一处云端上。
凌翌本就醉了,再倒在床上,就正合了他意,区别于谢危楼的紧张与局促,他简直放松到了极点,又舒展双臂,让手腕靠在枕头边上。不过捂着他的手太紧,让他不几乎不能呼吸。
他迫切地需要空气,深吸间,腰腹紧紧地收了起来,微微轻颤,只能晃动头,挣扎两下。
“唔,谢危楼。”凌翌缓缓开口,唤了一声,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好像是情人之间才有的床笫呢喃,他只是觉得今天晚上谢危楼格外地强势。
“你别乱动。”
那一声落下之后,凌翌听到了谢危楼比他更低的声音,直白又清晰地打进他耳膜里来。谢危楼的声音像斥责,偏偏藏着最后一点耐心。
凌翌让谢危楼压在自己身上,又捏住身前的领口,他躬起膝盖,就这样擦着谢危楼的腰。
谢危楼忽然握着凌翌的腿侧,不让他动了。
那动作也不算故意,像男子之间惯有的嘲弄,只是两人距离太近,办事的地点也不对,怎么想怎么奇怪。
凌翌:“要假装恩客和红娘躲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好像屋子里的人都不担心,只有屋外吵吵唠唠。
那些人偶尔破门而入,又被尖叫声赶了出去。谢危楼听得额上都发了一层薄汗,只有凌翌还躺在他身上,好整以暇地瞧着,时不时轻轻蹭蹭。
谢危楼抓着凌翌,真的用劲压着打了他一下:“你再乱动,我会让你后悔和我留在这里。”
凌翌是真的被他弄疼了,紧颦眉,鼻音里漏出了一声。那一声闷哼声响起,屋外走动的脚步声忽然就停住了,影子回首,犹犹豫豫,似乎想推门而入。
这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声音缠绕在一起,丝丝绕绕地逸了出去。凌翌回头看了门口一眼,适时地喊出那些声音,一喊偏生还不让谢危楼从自己身上离开。